他在國子監上學這麼久，如何向來不曉得監生們另有憂國憂民的一麵。

高祿忍不住嘲笑他見地短淺：“曹兄談笑了，北境夏季天寒地凍寸草不生，端賴朝廷運送疇昔的糧草度日，縮減他們的軍費，萬一北境複興戰事，你要他們拿甚麼去抗敵？”

明若昀已經收回放在曹諫之身上的視野，變成一副呆愣的模樣，彷彿彆人方纔不在這裡，底子冇聽到曹諫之說了甚麼。

一番話連消帶打將曹諫之先前的矯飾攻訐得一文不值，在場合有人無不在內心嘲笑曹諫之的無知恐懼，又驚奇明若昀竟然這麼體味北境的地貌風土，公然因為本身是寧王府世子，從小耳濡目染嗎？

雍王如坐鍼氈地留意著屏風前麵的動靜，暗忖本身該不該出麵撥亂歸正。

說話的人聲音極輕，不仔諦聽乃至都聽不到他說甚麼，他並冇有直接附和曹諫之裁軍的看法，反而問他該裁多少人才氣不影響北境的安寧。

現在看來他的圖謀不止於此，他是藉著清談會的機遇，來投石問路的。

哈！北境三十萬雄師你要裁撤三分之二，真當我寧王府不敢謀反是吧。

北境的雄師除了朝廷放逐疇昔的犯人，大多都是和本地平常百姓家征收參軍的男丁，因為北境比年戰事不竭，很多將士都是從小就在虎帳裡長大。

賀九思纔不管雍王是說誰，對著曹諫之持續頤指氣使道：“如何，惱羞成怒了？那天在街上本宮就說過，我大乾能數十年不受韃靼擾亂，皆是因為有北境的三十萬將士在為我們出世入死，你狗屁不通還敢站在這裡大放厥詞指導江山，我父皇要真聽了你的‘諫’言，還不成了卸磨殺驢的昏君？”

賀九思上高低下仔細心細地好都雅了看，確認他的身份，又一次打斷道：“你是博州的解元？”

曹諫之飛轉著思路揣摩天子能忍耐寧王手上能夠把握多少兵權，最後支支吾吾地給出一個不肯定的數字：“大抵……十萬？”

端坐在上首的雍王脫口道，也不曉得是在說賀九思還是曹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