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乾乾脆脆的回聲道,譚曉天腿腳敏捷的跑到屋子的一角,從那邊抱著一塊尺許見方的青石板又跑了返來,石板雖不算很重,但對四五歲的小孩子而言並不輕鬆,回到桌邊將石板放在桌上,‘砰’的一下兒,聲音相稱的清脆。
“......,犬守夜,雞司晨,苟不學,曷為人?蠶吐絲,蜂釀蜜,人不學,不如物。幼而學,壯而行,上致君,下澤民。立名聲,顯父母,光於前,裕於後。人遺子,金滿?,我教子,性一經。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竭力。”
袁朗再次點頭點頭――自已隨便指定一段小孩子就能背出來,可見譚曉天真的是把學的東西記得爛熟於心。
秋菊麵露苦笑――她何嘗不想有更好的前提讓曉天能夠好好讀書,何如時也命也,力不從心,她現在能做到的也隻要這些了。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譚曉天寫的是百家姓,石板隻要尺許見方,寫了不到十個字便已經滿了。
“......,每天他姑,你如許說就不對了。”袁朗聞聽連連點頭,心想,到底婦道人家,頭髮長,見地短!身為男兒,就應當頂天登時,做個有抱負,有抱負的人,所謂‘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如果資質魯鈍,身無所長倒也罷了,題目每天這麼聰明靈俐的孩子,如果也象是那些凡夫俗子一樣庸庸碌碌度過平生,豈不是把好好的一小我纔給糟蹋了?
放下青石板,譚曉天重又跑去屋角,這一次返來手裡又多了兩樣東西,左手拿著的是一隻缺了口的粗瓷碗,裡邊盛著小半碗的淨水,右手拿著的則是一隻羊毫,羊毫因為用的太久,毛都已經禿了,但小孩子並不因為文具的粗陋而慚愧,臉上儘是鎮靜的神采。
“嗬嗬,好,每天,把《三字經》最後一段再背一遍。”袁朗笑著向譚曉天叮嚀道。
“呃?請先生指教,秋菊洗耳恭聽。”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對於讀書人,特彆是教書育人的教員,她是非常的尊敬的,見袁朗對自已的設法有貳言,她恭敬的就教道。
“這......,”看到這三樣道具,飽讀詩書,學貫古今的袁老夫子哪兒還猜不出這是乾甚麼用的――紙墨筆硯,所謂文房四寶,硯台以外,其他三種都是耗損品,特彆是紙,寫完一張就要換一張,固然單算起來淺顯的紙張不值幾個錢,但聚沙成塔,積腋成裘,時候久了,用度也是相稱可觀,而用羊毫蘸淨水在石板上寫字,如許便能夠省下墨和紙張的破鈔了,秋菊和譚曉天姑侄兩人因為行李川資被搶,身無分文,不得不寄人籬下,靠給住店的客人補綴洗衣艱钜度日,但就算如此,秋菊仍然想方設法締造前提讓小孩子學習,想當年,唐宋八大師中的歐陽修,四歲而孤,家道貧困,無錢上學,其母以蘆葦稈在沙地上寫畫教其識字,而秋菊所為與歐陽修先賢之母何其類似,親眼目睹,切身經曆,如何不老夫子感慨萬千,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