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君上為齊國百姓考慮,為太公子孫考慮,不能再一意孤行了。不然,齊國將覆蓋在血雨腥風當中,君大將為千古罪人!”齊康公道在躊躇間,看到一貫模棱兩可的艾陵君,俄然站出來,衝動地上奏道。
隻見定國粉飾不住內心的高興,頎長眼快成了一條線。他滿麵東風地往前走了幾步,用手捏了捏喉嚨,微微咳了幾下,調了調聲音,以後大聲唸叨:“寡人在位一十有九載,遭天下蕩覆,諸侯兵戈,幸賴祖宗之靈,危而複存。然仰瞻天文,俯察百姓,薑氏之數既終,交運在於田氏。天命有歸,皆非報酬。順天而生,逆天而亡。寡人雖庸,亦知天命。相邦田氏,天誕睿聖,河嶽炳靈,拯百姓於水火,扶大廈之將傾。德動六合,功昭日月。且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有德者居之。故唐堯不私於丹朱,而名播於無儘;虞舜讓賢於大禹,而功流於千秋。寡人欣羨已久,今其追踵堯典,禪位於相邦。”
田和麪南而立,俯視群臣,見齊康公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站在那邊,心中如釋重負。但他很快就清算了思路,開口道:“君上爵位還是,但封地為薑氏祖地海濱一城,大夫孫喬等馬上隨君上就封,無令不得出海,家眷由公孫桀將軍率軍護送,不得耽擱。薑氏宗族封地封號還是,官職如初。”
聽到這裡,兩個兵士齊刷刷跪倒在田和麪前,用力磕著頭,“砰砰”的響聲,大殿之上聽得很清楚。“相邦饒命!相邦饒命!!”
“固然田和是無冕之王,可畢竟還是臣子,三家既然能夠分晉,田氏為甚麼不成以代齊呢?何況自周平王東遷後,天子權威一落千丈,竟然被諸侯淩辱,此距平王又數百年,周天子政令早已不出國門,天子如此,何況於寡人?禮崩樂壞已經無以複加,諸侯交戰不息,弱肉強食,要怪也隻能怪我田氏氣數已儘,與我無關,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齊康公如此想。
田和看到王惇已經死去,若無其事地清算清算衣服,往中間走了幾步,站到一個離王惇遠一些的處所,說道:“疏忽君上的奸臣竟然在堂堂大殿之上刺殺國度大臣,固然並非君上命令斬殺,也是死不敷惜。”他停了一停,看到中間站著的兩個兵士,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固然替國度斬殺了奸臣,但是無令而行,按齊國律條,濟寧殿內擅動兵器者斬!”
齊康公實在是無可何如了,深吐了一口氣,神采痛苦地說道:“好吧。我必必要表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