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馬需多少金子,本公主賠給你。”越桃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今後的每一天,越桃都會時不時得找機遇挑釁於子桑,不過她那些刻薄話最多隻是呈口舌之快,子桑皆冷靜不語,或者回身走開。越桃卻不感覺無趣,還很樂此不疲。
“於子桑,你個醜八怪,你個賤人,敢叫本公主守寡,你不想活了!”
於子桑,你約莫是氣極了罷,還這麼能忍,真是成心機。
越桃聽到宮人不急不緩說著這事時,於子桑已經在東海邊消逝了一夜。
“桃兒,鬨也鬨夠了,同子桑王子敬杯酒吧。”鳳鴻王對著越桃寵嬖道。
這馬是越桃十歲時,父王所贈的禮品,名叫小十。可惜前幾日突發大病,脾氣殘暴,踢傷了好幾個馬倌,到了夜晚更是不斷嘶吼,痛苦萬分。昨日這病已經感染給了鄰近的一匹小馬,越桃不得已親身帶著短刀,結束了它痛苦的生命。
大殿中的臣子皆搞不清這兩位王子公主玩的是哪種套路,隻得硬著臉皮直道恭喜。
真是可惜,他那張醜臉擋在麵具之下,不然他的神采必定和吃了蒼蠅差未幾。
下人們正在安葬一匹死去的黑馬,越桃靜肅立在坑旁諦視著。
於夷盛產良駒,子桑那一匹黑馬更是萬裡挑一。越桃本日已經心癢它好久,見子桑煞是珍惜,糧草飲水都要親喂的模樣,不得不把借馬之事拿到檯麵上來講。
越桃越想越對勁,往席位上走的時候還對正在跳舞的舞娘拋了個媚眼。
於子桑舉箸用飯,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彷彿是在自家的天井當中普通。越桃表情倒是說不出的好,一手支頤,毫不忌諱得看著於子桑的一舉一動。
藏在三哥馬廄當中的踏虹已是煩躁不已,越桃喘著粗氣摸著它的頭,輕聲道:“你仆人待你如此好,本日算你的酬謝了。”
子桑半邊臉在玄色麵具之下,唇角看不出任何情感顛簸,隻是後背生硬,彷彿啞忍好久的模樣,終是伸脫手,將臉上的麵具緩緩摘下。
夢中笙簫之音漸行漸遠,畫麵傳播不息,終是逗留在一個郊野高坡之上。
“好,父皇。”越桃還是笑意滿麵,手持銀盃斟了滿滿兩杯,款款向子桑走去。
越桃自恃東夷第一美人,被人如此決然得提起退婚天然像被打到七寸普通,反懟道:“子桑王子談笑了,不過本公主看子桑王子連臉上的麵具都未曾摘下,真是看不出誠意來。”
踏虹嘶鳴一聲,馱著越桃直奔東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