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頭頂響起一個熟諳的男聲。
她正要追上去,輕風一吹,陶子隻感覺頭頂被甚麼東西給擊中,低頭尋覓,卻見腳邊有一顆菩提子,不,緊接著又掉落好幾顆。
隻是,他在凝眉深思著甚麼呢?目光始終盯著火線,彷彿看到了很遠很遠的處所,遠到穿越了時空,穿越了人群,望到的是她視野所不能及之處嗎?
站在故宮太和殿的台階上,腳下是能夠包容七萬人的太和殿廣場,頭頂是比宮殿更廣漠無垠的天空,身邊是心心念念惦記了二十年的人,陶子的心,頃刻間被填得滿滿的,眼裡的天下卻空了起來,熙熙攘攘的遊人仿若不存在了普通,這個天下隻要他,他高大的身軀,冷峻的麵龐,是她能瞻仰到的最好的風景……
宴會上一遇,便知她是有夫之婦,更與她拉開了間隔,連姓名都懶怠探聽,他駱東勤本來亦是高傲之人。
她進故宮,他出故宮,總不會是一條路上的……
明天的他一身休閒,米色係外套,柔嫩的麵料,極是隨便慵懶,恰逢氣候晴好,金色暖陽投射在他身上,給儒雅清俊的他增了幾分蕭灑和陽光。
“是的,陶子。”
他笑了,白淨的麵龐在陽光下甚是都雅,或許,這隻是個奶名吧,人家並不肯把真名奉告他。桃子,他冷靜念著這兩個字,無端遐想到了一個詞——粉麵桃腮,就如她現在的模樣普通,倒是很合適她的名字。
當年贈送他佛珠的人曾對他言,見佛珠便如見了她普通,勿再惦記,勿需難過,佛珠伴他一世,便是她伴他一世。
駱東勤的話還冇說完,突如其來的嗬叱聲便打斷了他的話,阿誰黑黑的臭脾氣的男人呈現在她身邊。
再往前便是太和門,而後過金水橋,再就是午門了……
含笑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問,“首長,好想在這裡寫上桃桃到此一遊……”
本來剛纔顛末的是她的身邊,難怪模糊感覺背影熟諳,隻不過,不屑於多看一眼罷了。
比如現在,絕對不要再惹他了,不然會死得很丟臉……
兩小我男人再一次對視,一個嚴厲,一個含笑,一個劍拔弩張,一個清俊淡然。
不過於人潮湧動落第手拂了拂本身的亂髮,佛珠便斷開,而他尚不自知,仍然往前走,模糊感覺袖口的不適,舉起手來一看,才發明使他不適的是斷開的線頭,戳著他的手腕,而菩提子,已經掉了好幾顆,他的袖子內裡,亦落有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