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她急著召見,想來應當是康安找她告狀了,想探探她的真假,考慮是否要幫康安出氣。
薑晚寧記得長姐與她說過,貴妃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她為人極傲慢,做事從不顧及結果,是以在她麵前,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無禮和頂撞,必定是要順服到底,方能少受些罪。
除了本身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斷的兩個小宮女以外,她住的寢殿裡俄然多了數十幾個宮女,她們站成一排,手裡拿著數套衣裳金飾供她遴選,另有人推來了一架輪椅,約莫是覺得她雙腿殘廢不良於行了。
竹蓮又命人將她的膝蓋多綁了幾層厚厚的棉布,製止她萬一必須下跪時減輕傷勢。
就在這時,沉默寡言的竹蓮俄然呈現在薑晚寧的身後,發起道:“薑女人還是坐著去比較好,主上叮嚀部屬照顧好您,若您因為多走了幾步路而傷勢減輕,主上定會指責部屬辦事不力。”
耳邊傳來非常喧鬨的聲響,讓本就冇睡夠喜好賴床的薑晚寧煩不堪煩,迷含混糊地展開眼,卻被麵前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薑晚寧曉得竹蓮是美意,便同意了她的說法,抹去唇上的口脂後便坐上了輪椅。
她約莫是睡得太沉,亦涓滴不知有人半夜呈現在她殿中,悄悄地看著她的睡顏很久。
穿上衣裳後,薑晚寧在殿中走動了一下,膝蓋處上了藥,已經不如何疼了,稍稍走幾步還是冇有題目的,但如果能走,那麼見了貴妃以後必定就要下跪施禮,屆時貴妃還不知會不會讓她起家賜座……
這一刻,薑晚寧的腦海中不由得便回想起了臨死之前見到他的那一幕,當時的他固然渾身是傷,卻仍然渾身清冷傲骨,涓滴冇有閃現出半分脆弱之態,全然不似本日,慘白的臉上儘是衰弱的笑容,眼尾卻泛著一抹明麗的紅色,清冷之姿蕩然無存,反倒像個能勾人靈魂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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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麵前的陣仗稍稍有些誇大,但這裡畢竟不是家裡,她既然是被國師帶入皇宮當中的,便申明她代表了國師的顏麵,去見貴妃確切應當好好打扮一番,不然不但僅是丟國師的顏麵,也連帶著丟家屬的顏麵。
第一次瞧見燕珩暴露如許溫和的笑容,薑晚寧竟是看呆了一瞬。
薑晚寧移開目光不去看他,隨後便倉促地逃離了車廂。
思及此,薑晚寧便遴選了一身色彩平淡高雅的衣裳,又遴選了色彩並不較著的脂粉,讓宮女給她梳了一個簡樸得體的少女髮髻,不算出彩,但也不會失了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