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辨識度的男人的手。手指苗條而有力，掌心暖和枯燥，皮膚光滑而有彈性，握起來的感受……出乎料想的好。白源心底像有根塵封已久的弦猝然繃緊，被隻無形的手指拽動，收回一聲生澀的輕響。

白源用力搖了點頭，像是要把某些奇奇特怪的動機剔除出去，不由自主地皺眉想：我這是貧乏就寢，乃至於思唯有些混亂了？

運氣低迷的衛霖隻好脫下外套，在正副駕駛座和方向盤上擦了又擦，才勉勉強強爬上去。

“先去那裡？”他氣呼呼地問。

兩人互不相讓地瞪視了半晌，最後衛霖先硬化：“錘子剪刀布？”

白源比他還心機潔癖：“我不開，你開。”

“那邊有輛悍馬，彷彿還行。”白源號召他，一同向另一條路走去。

隨後又是無儘的沉寂。

衛霖拉他手腕時本來冇多想，被對方徒勞地抽了兩次冇勝利，也猛地回過味來：艾瑪又不是妹子，我這麼知心腸牽他做甚麼？！但是，現在俄然罷開會不會顯得太冇情麵味，畢竟是火伴嘛……並且白先森這麼謹慎眼，說不定還會感覺我嫌棄他。算了，遷就牽唄，我又很多塊肉……說來，他手感挺好的……

“老練！”白源鄙棄著伸脫手，“三局兩勝。”隨即連贏兩把。

他伸手在中間的貨架上摸索，抓到一個扁身長柄狀的東西，彷彿是平底鍋，手一掄，向黑暗中擲了出去。

兩人矮身鑽過捲簾門，進入超市。

“哎哎，你這是欺軟怕硬啊，”衛霖叫道，在劈麵而來的腥風臭氣中，手腕一抖，“可惜我不是軟柿子。”

“遵循這場災害發作的速率，也差未幾到水電等根本資本開端斷供的時候了。”黑暗中，白源的聲音特彆凸顯厚度，像大提琴聲在耳邊降落地迴盪，“等一下，我翻揹包找手電筒。”

衛霖滿不在乎地答：“你給了多少承包費啊就想兼併全部超市？臉比澡盆大。有本領過來乾一架。”他這麼混不吝地一號召，那幾個小年青反倒不敢等閒過來了，隔著條通道，惡狠狠地盯著神采泰然、看起來不好對於的兩名新來者。

衛霖卻把他攥得更緊，說：“跟緊我，謹慎撞貨架。”

三樓除了這家名為“等低線”的戶外活動用品專區，也就隻剩下冇啥用的金銀金飾區、床上用品區、兒童遊樂區。兩人下到二樓，角落裡有家藥店，他們本想順手拿些紗布和消毒/藥水甚麼的，但這裡較著被洗劫過，放抗生素、抗病□□之類的架子都空了，地板上殘留著很多灑落的板藍根沖劑顆粒。衛霖用鞋底碾了一下褐色顆粒，哂笑：“從*到禽流感，再到太古病毒基因，板藍根真是包治百病的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