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看了看碗裡那碧綠色的液體,又昂首看了看忘憂,終究哈哈大笑兩聲,一口氣將那碗腥臭的液體一飲而儘。
南冥是縱橫天下多年之人,此等荒山野嶺之地,呈現如此一名斑斕的女子,多數是有些詭異在內裡,不過他矜持身負絕學,並且眼下存亡也不過在瞬息之間,對這些倒是懶得去理睬了。
俄然,一聲輕微的嗡鳴聲從身後傳來,同時一陣微小的嗟歎聲隨之響起。忘憂身子一震,轉過身來望著地上那陌生的男人,他另有求生的意誌……身邊那把灰色的寶劍也在微微震驚,彷彿是在極力護主。
那灰衣男人聽了這話一愣,繼而放聲大笑,狂笑當中說道:“放下執念……我南冥壯誌未酬,卻客死他鄉,執念!這六合雖廣,卻容不下這離火燎原!哈哈哈……”狂笑聲中,南冥雙眼一翻,直挺挺顛仆在地,竟是一動不動了!
“你體內五臟六腑都被劇毒侵襲,環境很差,最好不要妄動。”伴跟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清幽的聲聲響起,南冥掙紮著扭頭望去,恰是本身暈倒前遇見的那名妖修女子,她的名字是……南冥儘力回想著。
那碗碧綠的汁液放在麵前,南冥隻感覺一股腥臭之味直衝腦海,他不由得一皺眉,問道:“這是?”
“女人,是你救了鄙人的性命麼?”南冥伸開嘴,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忘憂一雙美目望著喝掉那一碗苦汁後呲牙咧嘴的南冥,俄然輕笑了一下。她將南冥放倒回床上,叮嚀他持續閉目涵養,不成強自下床走動,以後便分開了。
這女子又走前了幾步,原地站定望向那灰衣男人,麵上安靜如水,半晌後,她輕啟朱唇問道:“你中毒了?”
“鄙人思慮不周,倒是冒昧了,我這就分開此地。臨終之際能碰到女人一番點化,你我也算是有緣之人,敢問女人芳名?”那灰衣人掙紮著從地上站起,向綠衣女子一抱拳。
那綠衣女子望向四周焦黑的草地和小溪裡大片的死魚,不由得一皺眉,說:“你要死,自去找個僻靜之處坐等便是,為何又來這裡禍害如此多的生靈,平白無端多造殺孽!”
樹影搖擺間,一個翠綠色的影子呈現在他麵前,那是一個一身綠色衣裙的曼妙女子,右手挎著一個花籃,沿著溪邊徐行向他走來。
“唔……”很久以後,這灰衣人一皺眉,緩緩展開雙眼,“毒聖舞紅霓……公然名不虛傳,這毒深切周身靈脈,憑我的修為竟逼不出一絲一毫……”他邊說邊向四周望去,周身三丈以內,地上的青草已全數化為焦黑之色,落空了朝氣,邊上的小溪裡,也浮起大片的死魚,魚身也是焦黑一片,出陣陣腥臭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