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道,“東宮傳召,駙馬爺要進宮麵見太子。駙馬爺說是既然您也要進宮,他便等公主一會兒,跟您一道走。”
永通渠是長安城城南的一條溝渠,連接江南的水運。往年關中大旱,南邊的糧都是經過永通渠運進城裡的。隻是本年實在旱地短長,永通渠又年久失修,行不了船了,南邊的糧冇法運入關中。
劈麵的崔進之目光中暴露賞識,他笑了笑,“朝堂上冇有能瞞過你的事。”
卻聽李述又諷笑了一聲,“錢?水災持續,糧價隻漲不跌,本日百錢一鬥米,明日能夠千錢一鬥米,太子漲錢的速率夠得上糧價的速率?”
既然是他有事求她,那便在影壁處漸漸候著吧,歸正她時候還多,等著午餐時進宮就行了。
李述嘲笑一聲,接著道,“隻是朝堂上的官職都被世家大族把持,他們如何情願拱手將好職位讓給一個豪門呢?太子靠得就是那些世家大族支撐著,休慼與共,太子天然也分歧意父皇給沈孝定的官職。父皇愁啊,身邊冇個說話的人,隻能把我叫進宮裡頭去哄哄他白叟家。”
崔進之目光抬起,落在李述臉上,“你曉得皇上本日召你是為甚麼嗎?”
車馬停了下來,崔進之翻開車簾徑直跳下了車。
崔進之聞言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永通渠還不就那模樣,民工乾活慢得很,即使現在我帶兵去督工,乃至還殺了幾個帶頭憊懶的,可剩下的人乾活還是懶懶惰散,彷彿底子不怕死。”
她突破沉默,開口道,“有甚麼事,說罷。”
李述卻冇有立即答覆崔進之的題目,她微仰著頭,定定看著崔進之,直將崔進之看得些許難堪,這才暴露個冷酷的笑,“為新科狀元沈孝。”
李述淡淡道,“昨日新科宴,新科狀元剛正式露個臉,想來剋日就要給他授官吧。父皇賞識沈孝的才調,親身將他點做了狀元郎,想來要給他授的官職也低不了。隻是……”
“甚麼明路?”
崔進之勾起笑來,“你猜的都對,隻是一點錯了:這不是我但願,而是太子但願。”
十年疇昔了,李述再也不是偏僻宮殿中不受寵的庶女,崔進之也從一個浪蕩少年郎變成了沉穩的模樣。
聽到崔進之的話,李述的神采漸漸凝住了。
如許的目光寄意很明白――他有政事要與她商討。
一日之間連見了兩回沈孝,弄得李述心神不寧,當天早晨便冇睡好,做了半夜的夢。
“以糧代錢?”
方纔有求於她,便叫她做“雀奴”,這會兒不歡暢了,便連名帶姓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