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沈提舉帶著五百兵丁去搶糧, 平陽公主和崔駙馬都冇攔得住他,公主還崴了腳。”
話音未落,便聽崔進之嘲笑一聲,“征?沈大人說的可真好聽,你清楚是縱兵劫奪!”
得了,布衣就布衣吧,免得他們待會兒摘烏紗帽了。
正元帝掃了一眼,然後看著沈孝,也不叫他起來,道,“沈孝,你曉得朕本日召你所為何事?”
可誰知戶部尚書對搶糧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隻曉得沈孝信誓旦旦地做了保,承諾說是五百兵丁去運三萬石糧食。誰曉得他不是運糧,而是去搶糧。
昨夜搶糧, 本日長安城都炸了鍋了, 陛下遲早是要召見他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陛下故意將這件事掩疇昔,可崔進之和太子那頭如何能善罷甘休。
“沈孝,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昨夜到底做了甚麼?本王是讓你去征糧,又不是讓你去搶糧!”
他們一邊走,眼風往李炎身上瞟了一眼,略行了施禮,“見過二皇子殿下。”
進宮後要下轎上馬,這是鐵打的端方,除非陛下分外犒賞了轎輦。現在朝中有如此恩榮的也隻要鄭仆射一個,這還是因為鄭仆射年逾七十,老態龍鐘、腿腳不便,才得瞭如此賞的。
正元帝端坐在案桌後,喜怒哀樂不過露。隻是見李述一瘸一拐的模樣,還是透了些慈父心腸,專門給她賜了座。
平陽公主夙來是以聰敏多智出了名的,從不像普通女人家那樣以荏弱的脾氣或是姣好的麵龐來媚諂彆人。荏弱不幸這類詞跟她永久沾不上乾係。
李炎跟那些人一樣,也是被正元帝召進宮來的。
“放屁,我傳聞搶了十萬石糧食。”
“戶部提舉沈孝縱兵劫奪平陽公主田莊,其心可誅!”
縱兵搶糧,欺辱公主,好大的狗膽!
“下官不會用本身的命去博,還請殿下信我,彈劾您的人越多,殿下越不會出事。”
可崴了腳罷了,至於這麼誇大麼。那繃帶纏得,彷彿她腿骨都碎了普通。
他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如何就看上沈孝這麼個玩命的人,還將他招到了本身的麾下。
李述行罷禮就不說話,坐在圓凳上,腿叫繃帶纏了一層又一層,她垂著眼,愈發顯出一種不幸神采。
整小我乍一看是貧寒, 可又透出一股赤/條/條的潔淨利落。彷彿無甚牽掛,以是再有害怕。
“不是, 公主明顯是跌折了腿, 就是被沈提舉推了一把,摔在了台階上。公主受了好大的驚嚇。”
正元帝神采肅沉,不辨喜怒,沉沉地坐在案桌後,看著搶糧一事最後的兩位正主也進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