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宏宇!
兩股能量對撞產生的打擊波,將承重牆上的青銅鏽斑儘數震落。
整棟大樓響起瓷器炸裂的脆響。
戴宏宇從2018年的消防通道裡拋出半截保險絲,那鏽蝕的金屬絲在時氛圍流中化作1978年的銅質封印符。
三道暗紅色能量波從羅盤中間迸射而出,裹挾著電纜溝裡堆積四十年的怨氣。
整層樓的時空開端錯位疊加,1978年的電纜工人與2018年的消防管道在虛空中堆疊。
"本來如此......"朱逸塵咳著血沫笑起來,將魂片按進判官筆裂開的筆桿。
月光俄然被雲層掩蔽,噴泉池底亮起幽藍微光。
林悅在時空碎片中伸直成團,聞聲本身十二歲那年自行車鈴鐺的聲響——那是她第一次遇見跟著師父做法的朱逸塵。
當筆鋒刺入貪吃紋笑容的刹時,整棟大樓響起千萬個時空的悲鳴。
他手中的紫檀木簪劃過樹乾,樹皮裂縫中排泄的不是汁液,而是裹著青銅粉的暗紅血珠。
每片碎玻璃都映著分歧年代的凶案現場:1966年獻祭典禮裡抽搐的祭品、1988年電纜井中的白骨、2015年爛尾樓墜亡的工人。
他反手抓住正在液化的青銅鎖鏈,沾滿銅綠的鏈條在掌心灼燒出北鬥七星圖案。
它抬手扯動虛空中的因果線,那些玻璃胡蝶俄然調轉方向撲向朱逸塵:"從你踏入爛尾樓開端,就已經是1966年獻祭典禮的祭品!"
他驚覺二十年來措置的每起靈異事件,竟都在加固這座時空囚籠——那些被超度的亡魂化作青銅鏽斑,現在正沿著承重牆的裂縫向上攀爬。
朱逸塵的勳章俄然收回蜂鳴,他反手將其按在消防栓的鑄鐵外殼上,金屬碰撞聲裡混著半聲鈴鐺清響——與二十年前師父腰間那枚攝魂鈴的餘韻完整不異。
朱逸塵的右臂俄然不受節製地揮動畫卷,判官筆在青銅鎖鏈上刻出星宿圖。
它胸腔裡的羅盤正在吞噬林悅的存在陳跡:"當最後一個見證者消逝,因果律就會......"
她俄然拉住朱逸塵的袖口,指尖點在取景框的某個角落——慶賀人群火線,穿青灰色唐裝的身影正哈腰繫鞋帶,後頸暴露的皮膚紋著北鬥吞月紋,與爛尾樓祭壇的星宿圖完整符合。
晶核內部噴湧出混著電纜膠皮味的黑血,邪祟首級的青銅軀殼開端層層剝落。
朱逸塵摸到池壁裂縫裡的青銅碎屑,那些本該消逝的粒子現在正沿著特定軌跡遊動,像在繪製某種陳腐的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