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渾渾噩噩地走著，俄然間，有甚麼東西扯住了他的衣裾。他低頭一看，本來是一個小孩子。

白姬轉頭，對呆呆的小墨客詭魅一笑。

白姬道：“這不是寒氣，這是怨氣，寶貝的怨氣。”

“嘻嘻。”白姬詭異地笑了。

男人舔了一下嘴唇，否定道：“我隻是碰到了一點難以處理的費事……如果便利，我想見一見縹緲閣的仆人。”

白姬點頭。

夏季的午後老是讓人倦怠，元曜一邊拿著雞毛撣子給古玩撣灰，一邊雞啄米似的打打盹。

“呱呱－－”蛤蟆跳到古井前，伸開了大嘴，吐出綿綿不斷的紅色煙霧。很快，紅色煙霧覆蓋了古井，古井垂垂地看不見了。

白姬端起涼茶，輕呷一口，“說來聽聽。”

元曜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哈腰拾起鑰匙，走向朱門。

小墨客的心過分純善，透明，冇有陰暗的慾望滋長，食人慾望的魑魅寄生在他身上，隻怕會餓死。

元曜轉頭，望向大熱天裡頂著暑氣而來的客人。

“欸？！”元曜驚奇。井底哪來的小孩子？這裡寒氣逼人，他隻穿戴一件兜肚，不冷麼？還是，又是“阿誰”？！

白姬望了客人一眼，道：“看客人印堂青黑，命宮泛濁，比來恐怕很有險厄。”

“胡說！小生那裡有少一根筋？！”元曜不滿地腹誹。

蛤蟆跳過來，從口中吐出一把鑰匙。

崔循很歡暢，衝動隧道：“太好了。請快去取來。”

小墨客嚇得一個激靈，臉上莫名的發紅，倉猝低頭走了。

仲夏，長安。

元曜走進房中，房間素淨而繁複，除了一方銅鏡台，一扇仕女遊春畫的屏風外，幾近冇有甚麼安排。掛在西邊牆上的水墨卷軸畫仙靈清幽，畫中的山巒中仍在嫋嫋不斷地冒著煙霧。白姬曾說，那是終南山的羽士們在煉不老靈藥。

男人聞言，翻開了話匣子，娓娓道來。

白龍的眼睛微闔著，鼻翼悄悄翕動，犄角迴旋如珊瑚，通體烏黑晶瑩，柔嫩如雲朵。元曜忍不住想伸手戳它一下，但看了看它鋒利的爪子，又不敢了。

“為甚麼？”

“我們來井底乾甚麼？”

因為憂心忡忡，心神不寧的原因，崔循在公事上出了幾次岔子，眼看這中書侍郎之位恐怕就要失之交臂了。

離奴固然這麼說了，但卻站著不動，對元曜使了一個眼色。元曜曉得他懶得動，想使喚本身去請白姬，也懶得跟他計算，放下雞毛撣子，走向了裡間。

“有甚麼分歧？”元曜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