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隔著屏風，垂首道：“公主笑得真是無憂無慮呢。”

栗強詞奪理隧道：“無憂樹那麼顯眼，還發著金光，即便我不引那女人去，那女人在山穀中亂走一氣，也會被金光吸引去吧？”栗又瞥了一眼白姬，道，“說不定，那女人本來就是受了或人教唆去偷無憂樹的，十三你到了賊窩喊捉賊，還幫賊人乾活，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您比來有冇有碰一棵帶著金光的樹芽？”

元曜側耳一辨認，是承平公主的笑聲。浮泛的笑聲連綿不斷，迴盪在水榭上空，說不出的悚人。

承平公主轉了一個圈，哈哈大笑：“祀人，就是這棵樹，哈哈哈－－”

回想了半晌，承平公主才道：“彷彿有。年初，本公主在感業寺吃齋時，一次晝寢，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本公主稀裡胡塗地來到一片山穀，如何走，也走不出去。本公主正焦心時，一隻栗色的狐狸呈現了，它美意腸替本公主帶路。本公主跟著它走，走著走著，遠遠地瞥見了一片金光。本公主很獵奇，就走了疇昔。本來，那邊有一株披髮著金光的樹芽，樹芽有四片翡翠色的葉子，非常標緻。因為樹芽很標緻，本公主不由自主地摘下了它。本公主正拿著樹芽發楞時，俄然傳來了可駭的聲音，像是野獸，又像是厲鬼。本公主心中驚駭，不知怎的，就把樹芽吞進了腹中，慌不擇路地逃了。本公主醒來後，人躺在感業寺的禪房裡，彷彿是做了一場夢，但是鞋底上卻沾了泥土，難分是實際還是夢境。本公主讓感業寺的惠真師太解夢，她說這是佛光普照的好兆頭，非常吉利。今後今後，本公主就常常夢見一棵大樹。”

白姬道：“不會，過幾天就會消下去了。哎，早曉得，在承平府就該找公首要一個鬼頭麵具戴著。”

十三郎體貼腸問道：“白姬，你的臉如何了？”

白姬道：“這片葉子不會給你形成任何傷害，但卻能讓你表情鎮靜。就當作是刺繡的回禮吧。”

固然，女體上長出一棵樹是一件詭異的事情，但是這棵金色的大樹卻並不給人以驚駭感，反而給人以斑斕、寧靜、純潔、光亮、愉悅的感受，讓民氣曠神怡，煩憂頓消。

“她還說，你因為人類的原因，纔會蒙受天罰，不能入海，不能成佛。”

承平公主從美人靠上站起家，褪下披帛，暴露了線條美好的後背。她白淨光亮的後背上也充滿了金色的圖紋，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像是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