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驚駭……”
觀音奴也嚇哭了。
幾名宮人掩麵,無聲而泣。
“觀音奴,你是隋朝的公主!記著,記著這份仇恨,臨死也不要忘記!”
楊廣望了一眼瑟瑟顫栗的觀音奴,眼神絕望。
女孩子睜著敞亮的大眼睛,望著東南邊宮牆上燃起的火焰,道:“那兒為甚麼著火了?”
裴虔通手持沾血的利刃,一步一步走向觀音奴。
眼看著血肉橫飛,宮人一個一個倒下,楊杲、觀音奴嚇得瑟瑟顫栗,一左一右躲在楊廣身邊。
“本來陛下喜好毒酒,偏不讓你快意。”宇文明及看了一眼不遠處呆坐在楊杲頭顱邊的粉雕玉琢的觀音奴,笑道:“本想讓你也身首異處,但恐怕再一次嚇到這麼敬愛的小公主,請陛下解下腰帶給令狐行達。”
你是隋朝的公主!記著這份仇恨,臨死也不要忘記!
觀音奴望向西閣外沖天的火焰,俄然明白了甚麼叫國破家亡。
楊廣一邊掙紮,一邊望向神采板滯的觀音奴。
裴虔通愣住了,利誘不解。
楊杲的頭滾落在觀音奴腳邊,恰好朝著觀音奴的臉,他死不瞑目,眼神哀怨。
心疼本身的父王在麵前被人活活勒死,觀音奴心碎欲裂,竟然冇有眼淚,她隻記得父親的話。
楊廣哀痛地望著蕭嬪,嘴張了張,最後還是冇有說話。
宇文明及、裴虔通策動兵變,率兵攻入了丹陽宮中,楊廣倉促失措,變裝逃入西閣。
楊廣恨然地望著一眾叛軍,道:“寡人固然孤負了百姓,但對你們不薄,你們榮祿兼極,為甚麼要叛變寡人?”
令狐行達將腰帶強行往楊廣的脖子上圈,楊廣冒死地掙紮,卻敵不過人高馬大的令狐行達。
觀音奴的驚駭平複了一些。
蕭嬪神采慘白,咬著嘴唇道:“陛下,局勢已去,臣妾特來向陛下告彆。您最寵嬖皋兒與觀音奴,臣妾特地將杲兒帶來見您一麵。臣妾恐受淩#辱,先行辭職,望陛下保重。”
“慢著!”宇文明及禁止道。
裴虔通竟被這小丫頭瞪得有些發毛,隻想從速一刀砍死她。
宇文明及望著觀音奴,笑道:“這麼瓷娃娃般敬愛的小女人,殺了怪可惜的。把她當禮品送給剛入主長安的李家,恰好能夠換回我們留在長安的家眷。”
宮裝貴婦是楊廣最寵嬖的妃子蕭嬪,也是觀音奴的生母,小男孩是蕭嬪的兒子楊杲,觀音奴的哥哥。
觀音奴冇有驚駭,隻要仇恨,她瞋目瞪向裴虔通。
楊廣慈愛隧道:“因為有好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