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亮媚,百花叢中,一身鵝黃色宮裝的斑斕少女一邊哼著歌謠,一邊采摘鮮花,她的身姿窈窕如胡蝶,麵龐也比花兒鮮豔。
“太子縱情聲色,她還是一個孩子,斷不能這麼做。再說,她也是一名公主,一次一次地當禮品轉送,毫無莊嚴和麪子,我們豈可如此欺人太過?你去奉告秦王,說我與小公主有緣,一見仍舊,不忍分離,想讓她長伴我身邊。”
觀音奴望向桑樹下的素衣女子,陽光透過桑葉的裂縫,灑在素衣女子的臉上,讓她一時候有些恍忽。
元曜非常驚駭,不敢逗留,拔腿跑了。
白雪皚皚,桑葉幽幽,猩紅的桑葚落了一地,彷彿白紙上濺滿了血滴。
記著這份仇恨,臨死也不要忘記!仇恨日複一日地銘記在桑樂的內心,深切骨髓,從未忘懷。
秦王妃暴露了欣喜的笑容,道:“但願,你是真的放下了。桑樂,你要歡愉。”
元曜笑道:“丹陽,你是睡胡塗了,哪怕是在夢裡,碰到這類事情你也應當去找白姬求救,拉扯小生也冇甚麼用。”
桑樂感到有人在看她,倉猝側頭望去,恰好對上了秦王熾熱的眼神。
元曜回過神來,低頭一看。韋彥像八爪章魚一樣抱著本身,他緊閉雙眼,一臉驚駭,彷彿在做惡夢。
桑樂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繼而雲淡風輕。
秦王妃摸了摸觀音奴的頭,笑道:“隻要小孩子纔會滿臉肝火,內心想甚麼都寫在臉上,大人不管內心想甚麼,臉上都是安靜的。”
一聽到白姬兩個字,韋彥氣呼呼隧道:“快不要提白姬!在夢裡,她正坐在城牆上給桑妖指路,批示著桑妖捉我吃呢!一想起來,我就恨得牙癢癢。”
韋彥猛地醒了過來,才發明隻是做夢。他鬆開元曜,翻身坐起,拍胸定魂。
“啊啊啊――”一聲淒厲的尖嘯從帝女桑中傳來,響徹韋府上空,撕心裂肺,如怒如狂。
秦王妃笑道:“因為,我跟你同名。我的奶名也叫觀音奴,我們真是很有緣份呢。”
“是,長孫姐姐說得對。”
“噗!”元曜忍不住笑道:“本來在丹陽內心,白姬竟是如許的惡人。不過,隻是夢罷了,丹陽不必當真,白姬實在是一個仁慈的好人。”
窗外天光已明,一片蒼綠。
如秦王妃所言,新皇並未苛待前朝遺孤,觀音奴被囚禁在掖庭內,除了冇有自在,倒也吃穿不愁。――當然,她現在過的日子,與昔日作為公主的光榮尊崇日子是截然分歧的,她必須謹慎翼翼,卑躬屈膝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