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擔憂地望了一眼描述乾枯的賀遠,道:“進賢,你是不是碰到甚麼……呃,困難了?”
宣陽坊,賀宅。
一瓣蓮花飄在三途川當中,妖氣氤氳,載沉載浮。
韋彥咬了咬牙,道:“我給你二十兩,你找回鬼手蓮的花魄,不能再多了。”
韋彥道:“花魄是甚麼?”
元曜盜汗。
賀遠帶著元曜分開客堂,去往書房。
註釋:(1)齊州:山東。
燃犀樓內,白姬、元曜、韋彥、南風站在軒窗邊,圍著一口大水缸。
與此同時,賀遠伸手翻開了黑布。
通過白姬的自言自語,元曜得知了這些血黃色液體是三途川裡的水。
阿宇笑道:“在家,公子在晝寢。元公子請進。”
青玉案上放著筆墨紙硯,元曜提筆在紙上寫下:鬼手蓮有異,去燃犀樓?
白姬從元曜的口型看懂了“大暑”二字,笑道:“大暑時節,一候腐草為螢,二侯土潤溽暑,三候大雨時行。不急,等腐草為螢時,再去尋花魄吧。”
白姬一臉茫然。
元曜忍著頭皮發麻,撈起了水缸裡的三隻人手,用一張油紙包了,捧在懷裡。
阿宇帶著元曜來到客堂,讓他坐下稍候,便去書房通報賀遠了。
白姬把從燃犀樓摘來的鬼手蓮的花瓣放入了一個三彩棱格盆中,又從堆棧中取來了一個貼了封條的三彩珍珠獸麵紋鳳頸瓶,從中倒出了一些血泥般的黃色液體。
元曜笑道:“進賢在家嗎?小生來看看他。”
韋彥急道:“如何找回鬼手蓮的花魄?”
白姬、元曜告彆分開了。
韋彥、元曜一愣。
阿宇倦怠隧道:“不曉得為甚麼,我老是會夢見猙獰可駭的女鬼。一開端是一兩個,現在是六七個了,她們披頭披髮,麵色慘白,有的脖子上纏著白綾,有的渾身濕漉漉的,浮腫滴水,另有的額頭上有一個洞穴,正在汩汩流血。這些可駭的女鬼老是呈現在我的夢裡,直愣愣地圍著我,看著我。我常常被驚嚇而醒,再也不敢閉眼。我已經好久冇睡過好覺了。睡不好,吃不好,苦不堪言,元公子你看,我都瘦了一大圈了。再如許下去,我這條小命怕是得交代在這他鄉了。”
青竹鳥籠裡,竟然有一個小人。
元曜吃驚隧道:“這……這是甚麼?”
鬼手蓮花瓣萎卷,蓮葉枯黃,閃現出滅亡般的灰玄色,彷彿將近乾枯了普通。水缸裡,蓮葉邊,泡著三隻慘白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