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東昇，六合沉寂。

白姬拿著空明禪，眼中幽光瀲灩。

元曜又瞥見了一些殘像。

紅錦鯉擺動尾巴，馱著白姬、元曜、波羅蜜在迷霧石林當中穿越遊弋。

元曜隻感覺麵前一黑，身材倏然墜入虛空，他的耳畔呼呼生風，緩慢往下墜落。

之前波羅蜜服從離奴的建議，回大慈恩寺以後就偷偷地把無字空明禪丟在宴堂裡，害得韋彥跌入魔境。處寂失落以後，波羅蜜猜跟空明禪有關，又去宴堂把無字書找了返來，躲在禪房裡翻看。成果也進入了魔境，還遇見了韋彥。

元曜道：“白姬，既然你一小我就夠了，不如小生也不去了吧。”

月上柳梢頭。

白姬道：“禪師彆急，得等時候到。”

白姬笑道：“多謝韋公子誇獎。”

白姬將本無字空明禪放在地上。

波羅蜜忍不住道：“這就是變成魔物的三個和尚……阿誰叫達摩的和尚特彆奇特，明顯化作了魔物，卻又招手指路，讓我跟韋外甥出魔境。”

波羅蜜懵了，道：“我們現在不去找師父嗎？”

韋彥不歡暢隧道：“老狐狸！”

“南無佛陀耶！”

第七層供奉的金佛寶相寂靜，神情悲憫。金佛結跏趺坐坐於千瓣蓮台之上，蓮台下還雕鏤著金魚、寶傘、華蓋、寶瓶和無窮盤的吉利裝潢。

未幾時，元曜墜落在地，波羅蜜也落在了他中間。

老衲道：“菩提達摩，你可去震旦（1）傳法，北去則成大道。”

丁壯和尚乘船東行，一起上看到了人間如爐，百姓如魔，公眾愚笨，不知真法。人們相互殘殺，儘行醜惡殘暴之事，全部天下如同天國，充滿了血腥與罪過。他曆儘艱苦，艱苦北上，在海中又經海難，九死平生。

註釋：（1）震旦：當代印度人對中國的稱呼。

波羅蜜道：“要找師父，用不著魚，我來施法尋蹤就行了。”

元曜道：“贈送處寂禪師空明禪的，也是達摩大師。白姬，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白姬道：“不可。”

丁壯和尚高鼻碧目，眼神敞亮。

元曜忍不住道：“白姬，為甚麼要來塔頂？”

元曜吃了一驚，道：“白姬，為甚麼會有一條魚？”

元曜盜汗，道：“三位大師一向爭辯到死嗎？”

白姬笑道：“在大雁塔裡找佛像借的啦。”

白姬坐在錦鯉上，朝元曜、波羅蜜招手，道：“軒之，禪師，快上來。”

白姬立於金佛之前，道：“借你一物，我返來以後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