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梧嘴角微揚,“有嗎?”
宋蘊之氣得笑了。——去吧,傅婉瑜正等著你歸去呢。
聽到柳煜的抱怨,寒夏洲笑了,那張美得出塵的臉,在這落花紛揚的日光裡,異化了薄涼和斷交。隻聽她道:“有如許的人伴在身邊,哪怕是仇敵,也是好的。”
柳煜笑道:“哪能呢,上獅子樓看熱烈也不帶上我。”說著,他施施然站起家,道:“我還是出去轉轉,看看有冇有甚麼線索。”
寒夏洲看著柳煜出門。幾片花瓣悠婉轉揚落下,歡樂地鵠立在石台上,那鮮紅的色彩,看得久了,晨光彷彿也紅潤了起來。
沈蒼梧發笑,“恰好是你喜好的。”
他抬腳踹向石凳,口中喃喃道:“就曉得揭人傷疤,還是不是兄弟了。討厭,踹死你!”
寒夏洲臉上蕭瑟一收,又變返來平常淡淡的神采,伸手接了一朵花,森冷的寒氣將花瓣覆蓋,更顯楚楚之態。
還冇進門呢,就模糊聽到有絲竹之聲傳來。
宋蘊之和沈蒼梧走在街上,左手一拐,進了一條巷子。巷子筆挺的一條大道,隻要百來米長,絕頂處有一座宅子,院子圍著一座三層的高樓。
宋蘊之撇嘴,“哪有。”
柳煜撇嘴,做了個垂淚的神采。——你討厭,我要回都城。
從沈蒼梧手上搶過笛子,走了幾步。
還冇開口,寒夏洲已收了話頭,道:“宋公子和沈公子是建州人吧,王爺長年坐鎮京師,三位豪情竟這麼好。”
宋蘊之眼睛一亮,“想聽我吹笛子了?那就直說嘛,你是我哥,這點要求我還能不對勁你。”說著揚頭,小聲道:“前次也不知是誰說我矯飾。”
宋蘊之喝了一口酒,道:“令朗的事,和我可冇有乾係。”
宋蘊之眉頭淺笑,道:“還蠻風雅麼”
柳煜一愣,昂首正巧撞上寒夏洲的眼睛,內心彷彿感遭到了一股蕭瑟的意味。
宋蘊之非常肯定的點頭,“就有!”
“啪啪啪”
宸州府的格式,城東較繁華,像醉仙閣,聽雨樓,都在那一條街上,以商店居多,路上各種臨時的小販也是層出不窮。
宋蘊之哼了一聲,笛子靠近嘴邊,婉轉的笛音傳出,一下子就將樓裡嘶啞的絲竹聲擋住了。
柳煜訝然。
他搖了點頭,笑道:“寒閣主如何會如許想?”
寒夏洲手裡端著茶,怔怔地有些入迷。
沈蒼梧昂首,二樓的雕欄上站著一個四十歲擺佈的男人。
那男人穿戴藍色的緞麵綿衣,頭髮整整齊齊束在腦後,一根藍色額帶,當中虎魄色的玉石,像他的眼睛一樣,帶著光陰沉澱下來的積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