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梧冷哼一聲，翻了翻眼皮，無語道：“直說想去帝都不就行了。”

“哦。”

沈蒼梧感喟，一時語塞。

他感喟，“我如何就那麼衰呢？這出門撿屍身也就算了，現在可好，找小我都找不到。”

宋蘊之的心機被他猜透，臉上有些不安閒，眸子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笑眯眯道：“現在京都不承平，恐怕柳煜心中也不好受，作為兄弟，我如何著也得安撫安撫吧……”

可，如許的亂世氣象又能持續多久呢？

兩人此次來拂月城已有七日，本是為尋覓好友，卻毫無線索。宋蘊之都思疑是不是春歸樓中出了題目，這動靜越來越不準了。

莫非，孫鏡的動靜有誤？

宋蘊之握著酒杯，淺淺飲了一口，一股清洌之感通過喉嚨，中轉心肺，將心中那縷沉悶擊潰衝散。

沈蒼梧見宋蘊之麵有憂色，微微感喟。本身這個弟弟，曾多少時還是個少年，那眼裡丹青難寫的狷狂意氣，早已被塵凡煩憂替代。

宋蘊之飲儘杯中最後一絲殘酒，將杯盞重重放在案上，道：“這事大有蹊蹺，韓姐姐去了，我們不能讓人爭光她。”

宋蘊之撇嘴，他的話倒也冇說錯。不過這背後粉碎韓家名聲，他可不能不管。

宋蘊之黑著臉，捏著那紙條墮入了沉思中。

沈蒼梧也是一臉錯愕，眉頭深鎖，思考半晌，躊躇道：“莫非，韓素謙冇死？”

宋蘊之心中有諸多迷惑。韓素謙當初在暮霞城重傷，醫半仙說藥石無罔，被薛晨帶走。孫鏡厥後在沉月灣四周找到了她的墓……

沈蒼梧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扶著差點被本身碰倒的酒壺，給兩人滿上。抬眼間望著夜色中香氣四溢的拂月城，月光和燈籠緋紅色的光暈下，一片亂世之象。

沈蒼梧聞言，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停！彆說的這麼好聽。柳煜你我還能不體味，要真讓他入住東宮，還不得翻了天？他現在恐怕正舉杯歡慶呢，不過嘛，這今後這日子可要難過了……”

“京都……出事了。”

“咕咕咕……”

他之以是如此大的反應，是因那信中的內容。

當年陳廬城過後，幾人便再也冇有見過。柳煜留在了京都，宋蘊之與沈蒼梧展轉江湖，雖尋到柳催雪和劉允，但總算是闊彆了那些波詭雲譎的是是非非。可這短短一句話，刹時將二人拉了返來。

宋蘊之皺眉，這是……柳煜的雪球。

春歸樓雖在江湖中斂了行跡，但那是一把入了鞘的寶劍，暫收的鋒芒，總會讓世人健忘它曾經的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