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舒垂眼,抿了抿唇出聲問,打趣中幾分苦,幾分涼:“易珩然,如果我不甚傳染了青州這裡的疫病,你會如何?”
她沉吟好久,最後還是籌算去探探真假,她曉得這必然是等著她的圈套,但她不敢拿易珩然的性命等閒開打趣……
他頓住,直直地盯著懷中的小人兒,黑眸光芒流轉:“病當同病,死亦同死。蕭玨,你若敢先我一步,我會讓這四國活不安生,亡不安樂。”
對方微怔,攏了攏大氅,收起笑意:“蕭將軍既然已經說得這麼明白,我也未幾說。隻要蕭將軍能喝下這瓶水,我們就把易相安然無恙地送歸去。”
她回驛站的時候,必將顛末易珩然的房門外,他屋裡的燈還亮著,不過窗紙上冇有他的人影子。
“他現在在我們手裡,是你說要歸去就要歸去的嗎!”
河邊很沉寂,左舒淡然地繞動手腕:“我來了,你也出來吧。”
她先是掃視了一圈,每件物品的擺放都中規中矩,冇有一絲被弄亂的陳跡。易珩然警戒性極高,隻要一有風吹草動都會驚覺,即便被擄走,也會想方設法留下一些陳跡。
左舒想著想著,輕笑起來,聲音由低到高,到苦楚,她終因而明白這些個意義了。
左舒還在反應他的話,再加上環境始料未及,一時冇來得及收回劍。他倒地,鮮紅的血濺了她一身,連脖子上都濺上了些,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近間隔打仗血,不知為何,此次,有些燙得難受。
“的確是他們操縱你把我引出去,他們說他們把你殺了。”
裡頭冇人應。
“……方纔和他們打鬥時熱起來了。”目光微閃,這是大話。
他們早就服了這類感染性的毒,等著她來一起接受,勝利也好,失利也罷,他們已經籌算好搏命一搏。
他的部下拚了命地上前,不是善於的兵器,劍法不快,卻招招凶悍有力。刀劍“哐當”的觸碰聲劃破了沉寂的黑夜,像野獸間的鬥爭,獠牙畢露,隨時吞噬對方。
旁人未動,提著劍蓄勢待發。
易珩然問:“如何了?”
“顧大夫已經把本身鎖在房裡五天了,除了用飯,就是製藥。”
睡了?但燈還冇有滅,左舒敲了拍門,問:“易珩然,睡了嗎?”
“蕭將軍公然好膽量。”
左舒試著又敲了幾下,還是冇有聲響,連腳步聲都冇有,這可就怪了。她顧不得,一腳踹出來,公然內裡底子冇人。
“抱你。”
她站在月色下,眸子陰冷,渾身血汙……像是剛從天國底層爬上來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