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十班同窗個人列隊跑步解纜,豪氣勃勃奔赴操場。林文溪在步隊中,隻感覺趙淵手中那件紅色球衣,頂風沐起朝霞,心中俄然升起久違的歸屬和安好。
可這聯誼活動是等一整天的軍訓結束後才停止,彼時,王襄和鄭凱已經是塵泥遍身。兩人低頭沮喪坐在一堆同窗裡頭,出門都是衣冠楚楚,現在灰頭土臉,禽獸不如了。
趙淵對這個詞非常陌生,當下卻並不難堪,規矩地般鞠躬,淺淺在陳婉馨手上輕吻:“服從,公主殿下。”
一曲舞罷,全場震懾,隨後是男生的喝彩,女生的尖叫,明顯,鄭凱輸得心折口服。陳婉馨隻提一個要求:“下一個應邀出來的男生,十班,林文溪。”
寢室三人下午又精力暢旺地假扮成學長,去幫新退學的同年級“學妹”們搬運轉李,帶路去寢室,乃至於那些未帶行李的女生,凡是獨安閒校園裡逛,都成了三人的獵物。
“幫我報仇!”陳婉馨有些委曲地看著兩個舍友舒小曼和張安安。
這一節的比賽是鬥舞,鄭凱的一場街舞,行動狠惡而暢快淋漓,力量感實足,博得很多讚歎。女生倒是陳婉馨,她應眾女生之邀徐行出來。鄭凱看到,燈火迷離下,陳婉馨固然身著橄欖色迷彩服,束起小辮子,卻仍見她矗立堅固的胸脯。她一張俏臉微帶笑意,灰塵不落,俄然睫毛下一雙水靈靈大眼睛,兩個淺淺酒窩漾散在臉上,濃烈在夜色裡,夜色沉浸,更沉浸在她輕挪的舞步下。那是如此輕巧而遊刃不足的一雙曼步輕腰,直跳得步步蓮花,開到了每一個男生的內心。
軍訓伊始,一聲宏亮的哨聲傳遍全部寢室樓,接著有人拿著喇叭鄙人麵大聲宣佈:“本屆重生軍訓正式開端!統統隊員五分鐘內穿戴整齊立即分班下來列隊!”三人早已籌辦伏貼,唯林文溪另有些手忙腳亂。
陳婉馨見趙淵的步地,奇特於為何看著如此大大咧咧的男生,竟然能習得法國名流的禮節,並且舉手投足如此輕巧精乾,看來這一屆男生出彩的很多,故事很長了。她微微一笑,徐行歸隊。
鄭凱哈哈大笑:“天涯那邊是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推窗看他,竟彷彿對於泥水汙身毫無知覺,一雙眸子隻盯著往前看,再看破戴,淺顯的牛仔褲,有些泛黃的紅色短袖,足底是一雙再淺顯不過的休閒鞋,一看就是貧寒人家的後輩。隻是他這一身的氣質,若雲塵凡中,偏在亂世外,一身清冷而詩意,怎又會如此崇高得讓人有些堵塞?陳婉馨莫名地感覺他身上有甚麼在呼喚著本身,像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