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上有一個皺起的指模,中間被壓得凹了下去,像是不久前有人在上麵躺過,並且用力地抓了枕頭。
赫洛忍不住低頭望了一下黑壓壓的都會底部,感到頭暈腦脹。即便在外太空,他也冇有有過這類感受。
設施精簡而井然有序,無處不透出一種刻毒的禁止感,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裡居住的仆人是個嚴於律己的甲士,或者必須時候保持警戒的殺手。
如果從高空墜落下去――
隻是如許看著,他竟已經起了反應。
屋子裡的鏡子都是智慧的,聯通著監控攝像頭。他抬起手指在鏡麵上滑動了一下,鏡中便清楚的閃現出了房間裡的氣象。
光怪陸離的燈光聲色在身後遠去。冷風劈麵襲來。
“不來一根嘛,明天就要去龍潭虎穴,今晚也不消遣一下?”
他拉開後背的拉鍊,使皮膚打仗到冰冷的牆麵,深吸了一口氣,禱告沙耶羅千萬彆在現在進到盥洗室裡來。
辨認這個方向是通往他們的家,赫洛的心放鬆下來,他躁動非常的神經也隨之安靜了幾分。
假定,他去見見他本身,會產生甚麼?
揮拳不偏不倚地砸中一個正抱著他亂扭的傢夥的臉,將他一腳踹到一邊,赫洛從舞池扭曲的肢體中擺脫出來,提起有些發軟的雙腿,跟著他緊舒展定在視野裡的男人走進地下泊車場。
“……死、弟、控。”
那種方纔彷彿消逝了的熱度又再次氣勢洶洶的返潮而來。
“噢ho――!”
他瞥見沙耶羅走到衣櫃前脫下了那身沾著血汙的外套,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液。他標緻健碩的背肌上那幽藍色的蜥蜴刺青在暗淡的光芒下粼粼閃動,彷彿蜿蜒著爬到他的腳踝處,往上鑽來……
“呃,好吧,當我冇說。”安藤悻悻地縮了縮肩膀,看著男人埋冇在人潮裡的背影悄悄罵了一聲。
這房間跟他分開前的模樣一樣。
“嘿,小美人……來玩玩嗎?”
他跳進一間安插得像太空艙般的房間。屋子已經有了些年初,剝落的牆漆下暴露上個世紀鍛造房屋用的鋼筋,一架狹小的膠囊形單人床放在正中,牆壁吊頸掛著一架離心力健身器。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檯球形電腦終端,彆的還喝著一個必然裝著黑咖啡的太空杯,中間擱著一盒日本入口的電子煙。
他打了個寒噤,但周身不適的灼燒感卻涓滴冇有減輕。
一副性冷酷的模樣。赫洛的腦筋中不又冒出了安藤的描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