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巴牙喇營千騎出動,將近東門水閘門時,側翼周遇吉早率馬軍截擊而來。巴牙喇纛章京鼇拜巴圖魯見勢,不再向前,反而稍稍後退。周遇吉帶兵如猛虎下山,豈容他走,擴開馬軍,分數列打擊,本人更是一騎絕塵,躍馬最前。
韓袞馬上命令道:“調馬光春部,與周遇吉部合力奪回東閘門!”馬光春部此前一向在城門正麵清軍本陣核心遊弋,尋覓戰機,但清軍防備極周到,底子無懈可擊。
薑瓖麾下兵馬數萬,彆離駐紮在大同府各處。其主力三萬人則以府城至許家莊堡一帶為核心設營駐防。侯大貴兵發宣府後,他為利於應變,也將本營從府城挪到了更靠近宣府的許家莊堡外營地。
有兵士要拿弓弩射擊,但被氣喘籲籲趕來的軍官禁止,道:“是自家人,不守端方,拿下便了,不要傷了性命。”薑瓖雖未受弘光朝廷正式冊封,但早樹明旗、自認明臣,所部兵馬故此皆以為本身就是明軍。
守帳親兵一擁而上,來牽韁繩,楊招鳳大吼道:“我乃朝廷使者,誰敢攔我!”
來到轅門前,守門兵士挺槍禁止。
楊招鳳將腰牌扔給他,朗聲道:“奉大明宜君伯軍令,尋薑將軍說話。”
八旗軍暮年作戰,似努爾哈赤、代善等初期主力將帥常常披堅執銳衝在第一線。努爾哈赤數次在戰陣上遭受險情,特彆在萬曆十二年甕郭洛城攻城戰中,他頭、頸皆中箭,幾近當場斃命。過後心不足悸,警告子孫切莫在亂陣上隨便衝鋒。但是帶頭衝鋒陷陣是八旗權貴刻在骨子裡的傳統,哪怕是下達了軍法,亦難以變動。厥後不管黃台吉、多爾袞等當權者以及親王、貝勒,身先士卒幾成常例,主子亦樂得隨主子上陣殺敵爭奪功績,從恐懼縮。
守城明軍的主力都安插在正門,東閘門防備偏弱,城上守軍雖銃炮射擊不斷,但並不能給清軍發掘閘門的進度形成停滯。過未幾時,城門外正麵疆場金鼓擂動,清軍長吼氣勢喧天,竟是三道壕溝裡的兩道已被填平。
“好馬兒,再幫我這一次!”
楊招鳳置背後震耳欲聾的喊殺如若無物,悄悄撫摩著戰馬的鬃毛默唸。天涯便是中軍大帳,但見戰馬四蹄騰動,義無反顧地迎向鋒利的鹿角,在一刹時驀地縱躍,高飛丈餘,直衝中軍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