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相稱便是。”李自成笑了笑，“西安、北京都丟了，大順早冇了。”

山林蒼翠，細雨飄飄。趙當世在山腳碰到了龐勁明，問道：“人在上麵？”

“坐吧。”李自成神采有些蕉萃，嗓音也有些沙啞，但舉手投足之間，仍有那龍虎之氣。

廣文祿亦點頭稱是。

趙當世驚道：“何出此言？”

“我城中兵馬雖大多不堪戰，但仍稀有千精騎，由李過、高一功他們統帶。與其讓他們死在這裡，死在本身人手中，不如讓他們另尋一片六合，找到持續效命疆場的意義。”

兩人起家，郭如克靠近馬前道：“剋日有民訛傳播，言稱太祖武天子當初沉舟行刺韓宋小明王，由是竊奪宋祚近三百年，現在氣數將儘，該當將大統還歸於宋。主公姓趙，比起小明王更承宋統，且諱名‘當世’，更模糊有指，難道天意？”

合法趙當世頗感錯愕之際，龐勁明從附近乘馬渡水來到麵前，說道：“主公，有要事。”同時抬高聲音與趙當世再說了幾句。

細雨如酥，太原府城外，川流不息的各營各部明軍兵馬正各安閒預定陣地有條不紊地展開擺設。順軍提早清野二十裡，儘拆關廂民房與羊馬牆，統統軍隊退守城池，彷彿做好了終究決鬥的籌辦。

龐勁明迷惑看了看郭如克與廣文祿，打馬自去。

“闖王......順......”趙當世與他對坐下，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趙當世沉聲而言道：“闖賊興之太速，敗之亦太速。倉促數月，根本不牢。便如那空中樓閣，待上層浮華褪去，基層倒是空空蕩蕩，一無統統。”

郭如克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我軍冬眠數年，看似逡巡纏足，但磨刀不誤砍柴工，這下韌度就顯出來了。闖賊打了幾個敗仗就翻不了身，我軍則截然相反。就不說山西火線這裡的近十萬戰兵，陝西、湖廣、四川等地，留守兵力並提領衙門的後備連合兵少說另有十多萬人，那可都是練習不輟的健兒。我看這場仗就算再打十年，我軍也遊刃不足。”

“大哥說的是。”

趙當世苦笑道：“這些話我看你倆是想不出的，該當出自顧先生之口吧？這顧先生，講書論史倒也罷了，怎還見縫插針，傳播黑貨，歸去我可得說他兩句。”

廣文祿道：“恰是，從李闖撤郊野守野軍全部入城的行動看得出，他毫無與我軍野戰的心氣了。”說著笑笑，“闖賊馬軍素稱驍悍，現在卻甘願挑選龜縮不出，真是莫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