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傳_63反戈(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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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坐了兩人,其一乃是身著錦衣的陳洪範。他笑容滿麵,邀趙當世坐下,向另一人道:“這位是陳某之弟,現任鹿頭店參將趙當世。我與蘇兄提過。”

“成王敗寇。”

趙當世應一聲,笑了笑。趙當世與陳洪範、襄王的乾係因為幾次合作而變得緊密起來,彷彿多年的老友,一日不見頓有如隔三秋之感。

這些字不管字體還是墨色,皆與鄺曰泛博相徑庭,看來是趙當世在獲得鄺曰廣的信後本身增加上去的。這些小字讀起來口氣還算客氣暖和,但內容卻甚為鋒利。先是責備了褚犀地欲圖趙營的行動,而後更是以一種勝利者的姿勢,向褚犀地提前提。

所謂“東南鄭公”,趙當世心知肚明,便是當初為熊文燦招降的海防遊擊鄭芝龍。固然隻是個遊擊將軍,但鄭氏在東南海麵的權勢之能大家皆知,故陳洪範在蘇高照麵前議論其人,不提官職,隻說“鄭公”,以示尊敬。

趙當世笑道:“有勞兄長操心了。”還看座椅空著一個,問道,“王爺冇來?”

趙當世笑著回了禮,打量了那人,見穿著華貴端方,彷彿有些來頭,問道:“聽中間口音,似是江南那邊人氏?”

立於堂口的鄧龍野低著頭,任憑雨水自上而下不竭沖刷著鬥笠蓑衣,雙眼卻抬視,彷彿一雙狼眼,陰暗中透出著幾分肅殺。

思忖半晌,褚犀地自發這一遭對上趙營落了下乘已成定局,再對峙無益,喟然長歎數聲。這一來,內心的一塊大石放下,精力反而抖擻起來。思路轉移,想到了在函件下方的幾排蠅頭小字。

“明的不可,暗的可否?”有著儒雅表麵的褚犀地實則心硬如刀。很多次,正路難以處理的題目,他最後都會考慮以極度手腕處理,“派幾小我,暗中將姓趙的做了?”

陳洪範說道:“賢弟說對了,這位蘇高照蘇兄是浙江人。現在東南鄭公部下辦事。”

蘇高照忙謙遜道:“趙大人太客氣了。蘇某一介平頭商賈,何敢當大人‘就教’二字。”話雖這麼說,但對趙當世的態度實在非常受用。

褚犀地內心明白趙當世是甚麼樣的人,以及趙營其他人的本性。能夠說,現屯駐在棗陽的趙營之以是風平浪靜乃至可稱秋毫無犯的啟事,正在於趙當世敵部下凶徒們的束縛與彈壓。冇了趙當世管束的趙營必將如同山洪發作,將對全部棗陽產生極大的威脅。這一點衡量利弊的才氣,褚犀地還是有的。

如此想著,褚犀地深吐一口氣,將視野轉向了天井中的落雨。堂外是豐潤不斷的雨水,堂內,貳心中的肝火卻複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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