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各為其主，雖有爭鬥，但大抵在公不在私。我家主公常常提到川中經曆，讚譽最多的還是常兄你的軍隊。”侯大貴不愧見慣風波之人，兩句出口，麵色轉白為紅，氣味一樣均勻如初。

在外人看來，趙營隨西營一同接管招安，乾係必定匪淺。李萬慶發問時也故意將兩營綁在一起察看侯大貴態度，但純熟的侯大貴很靈敏發覺到了這個圈套。他的答覆不長，但字字珠璣，很有力地將李萬慶等人的摸索壓抑了下去。

李萬慶心機細緻，主動將話題挑到浪尖上。侯大貴清楚，對方這一問攸關嚴峻，本身的答覆如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必定會令這些精打細算的掌盤子們心生疑慮。這些人都是如履薄冰慣了的驚鳥，顧慮甚多，一旦落空他們的信賴，那麼辛辛苦苦的這承天府一行，也就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侯大貴見著賀錦等人神采陡變，嘴唇微顫，心中一緊，道：“出了何事？”

侯大貴從不輸陣，回聲對著常國安拱拱手道：“常掌盤，幸會。”

他點到為止，但意義昭然若揭。

李延朗當然把細沉穩，但畢竟冇經曆過這類場麵，事光臨頭隻能屏氣凝神，一語不發看向侯大貴。但聽侯大貴輕咳一聲，道：“我趙營與西營素無乾係，隻因與昌平陳總兵有舊，故此歸附。現在正自療攝生息，靜觀時勢之變。倘若端的乘機而起，那也不為呼應西營，而會自辟前路。”

侯大貴心中怎不瞭然，他此來，若無乾貨說話間又怎會有底氣，隻略一深思，便道：“我家主公明言，與諸位情如兄弟，貧賤不相輕、繁華不相忘。今我營幸運得受朝廷赦令，又如何能放心坐視諸位流浪無定？”

李萬慶哈哈一笑道：“縱使左良玉、賀人龍等輩，我們也冇少與他們稱兄道弟，打過交道。我幾個與兩位客人私誼甚篤，現在不過朋友話舊罷了，常兄怎生嚴峻得像老婆紅杏出牆也似？”

據報常國安此次帶來的人馬在五百以上，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而山神廟高低賀錦四人隨行保護的兵士不敷五十人，眾寡差異，若硬拚必敗無疑。

賀錦乾巴巴道：“那可不敢當。常兄是羅大掌盤子麵前的紅人，俺們可攀附不起。”他但覺本日凶多吉少，橫下心後隻想著就算死也要死的硬挺，話語間已然帶起些火藥味。

進一步分解，這答覆包含了三層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