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稅使王來興與外務使何可畏曾給趙當世細細算過賬。
趙當世與他彆離坐定,笑道:“先生有難處,趙某怎會渾然不知其意。此事還得先讚先生睿智,若非多次提點,以趙某之愚魯,恐怕當真鬱壘難明。現在閒雜人等皆退散,隻你我二人,恰好暢談。”
左思禮應和道:“趙大人眼界不凡,小人佩服。這一分,的確無誤。”
“本想受了招安,就好過上清閒日子,哪想到當了官,這手底下能使喚的兵馬,還少了去。”郭如克本就對招安有定見,這下更是不滿,私底下恁地牢騷滿腹。
但是現在有了大阜山,需得另當彆論。團體看來,明朝相沿前朝已成熟的吹灰法提銀,效力並不算高,元朝有端州蒙山場,年產銀三萬五千兩為天下之冠,而明廷不正視礦業,乃至天順四年天下銀產加起來也不過十八萬兩。由此可推知,不管左思禮再如何吹的天花亂墜,大阜山的銀產量也不會高到足以支撐趙營隨心所欲的境地。
但是左思禮卻道:“大人錯了。最後這一分,不是張副將,而是李闖。”並解釋,“大人莫非忘了,張獻忠與你一起歸順朝廷,已不複為流寇。何況其人雖素稱英勇,可在我左帥部下屢戰屢敗,全然冇法入圍。而羅汝才、馬守應之流更不敷道,是以流寇中唯有李自成,在左帥眼中可堪英豪。”
彆的前去東南邊麵的趙虎刀、杜純臣未有動靜,暫不作考慮。
這麼一來,趙當世算是明白了這左思禮的來意,十有八九是左良玉看上了大阜山的這處銀礦,想插一手撈些好處。
趙當世笑笑道:“公然先生是左帥的梯己人。實不相瞞,趙某欽慕左帥神儀已久,隻恨當初官賊殊途,難以相見。現先生在,可一解我渴。”旋即問,“但不知左帥說過些甚麼?”
雖有著孔慶年的幼女孔歆在營中為質,趙當世卻並不籌算以此為威脅,成為孔家的吸血蛀蟲。畢竟互利互惠方能悠長生長,竭澤而漁,不但耗死孔家,終究扳連的還是趙營。趙當世與何可畏以為能夠操縱趙營駐紮在中原要地的上風,成為孔家在大江中下流的分銷商,如許的話,趙營既能贏利,也能夠反哺孔家,構成共贏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