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兄長且聽我一言,也許他真就隻會用柴炭作畫,那粉牆上的畫作,不恰是用柴炭畫的嘛。”
“無妨,小人說過,小人幼年無才,天然比不大將作大匠的名頭,閻侍郎請吧。”
站在不遠處的阿誰侍從兀自不平氣,梗著脖子大聲叫道:“小的就是不信,一個半大孩子,有甚學問,敢跟我家刑部侍郎稱兄道弟。”
閻立德當然也能看出這畫作的奇處,隻是他身為將作大匠,多少有些虛榮心,不肯像本身兄弟那般,親身等在鐵匠鋪門口罷了。
“住嘴,你給我滾下去。”閻立本真動氣了,橫眉冷對,頓時把那侍從嚇得脖子一縮,退在了一邊。
早有驛丞令人籌辦了一張長案,筆墨紙硯也全都齊備了。閻立德也已經端端方正的坐在了長案劈麵的椅子上,肝火未消。
兩人冇走多遠,就到了灞城鎮的驛館門前。
這時候,就見阿誰不長眼的侍從,恰好端著個紅漆盤,上麵放著兩塊濕抹布,一塊黑炭,送了上來。
正在這時候,從客店裡走出來彆的一名身材魁偉,邊幅堂堂,與閻立本非常相像的中年人。
孟凡也不看閻立本那張難堪的臉,舉步入了館驛內。
他好不輕易等來了孟凡這位畫技驚為天人的少年,卻不想第一時候就被本身侍從給熱誠了,叫他如何不憤怒?
閻立本一見此圖,立即驚為天人,必然要留下來看個究竟,閻家本是丹青世家,兄長閻立德身為將作大匠,一手丹青妙筆,深為當今聖上李世民所賞識,自不必說。二人的父親閻毗,一樣也是前朝大員,丹青妙手。
那侍從聞言,吃了一驚,拿眼盯著孟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指著他說道:“仆人,這就是您要找的驚為天人的畫師?這,這看起來比我都小幾歲的小毛孩兒……”
孟凡嘲笑一聲,直視著閻立德,說道:“本來是閻將作台端光臨,小人鄙人,本日就班門弄斧,為閻將作畫一幅人像如何?”
貳內心本來另有點發虛,昂首一見閻立德那幅傲然於世的神采,卻俄然不怕了,暗道:“又不是我孟凡求著你們留在這兒的,一張黑臉甩給誰看呢?不就是畫畫嘛,本少爺明天就給你這張臭臉來個特寫,叫你好好瞧瞧這超越千年的奇異技法。”
成果本身兄弟等了兩日,卻等來這麼個毛頭小子。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能有甚麼本事?
“你呀你,你一心隻想找到甚麼丹青真諦,真諦就是學成文技藝,貨於帝王家。現在你我兄弟二人,都深得賢人正視,官居要職,你另有甚麼不對勁的嗎?要跑來向這毛頭小子就教,受他無端熱誠。”閻立德氣得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