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雋夙來不會照顧人,現在更是不知所措,想了想,隻能拍拍她的手背,放柔了聲音道:“阿漓,彆怕。”
蘇漓受傷未愈,又走了一起,本是身心俱疲,又聽到容雋聲色俱厲的叱罵,心中不由非常委曲,但因為曉得容雋說的實在非常有理,她就更難過了。
容雋便這般由著她抓著,他坐在床畔低著頭,悄悄凝睇著蘇漓的睡顏,回味著方纔湧上心頭的那種陌生的情感……不……彷彿……也不是那麼陌生……
容雋歎了口氣,心想這丫頭熟諳的人還真多……
蘇漓的臉和唇都閃現慘白的色彩,觸手更是冰冷。靈河瀑布的水溫度本就極低,現在蘇漓身受重傷冇有了抵抗之力,便凍得渾身冰冷。容雋將蘇漓打橫抱起,便向空芨山方向飛去。
目睹蘇漓氣味垂垂安穩了,容雋這才撤下貼在她後背上的雙手,落空支撐的蘇漓渾身有力地向後倒去,落在容雋懷中。容雋自袖中乾坤袋裡取出一個白瓷瓶,倒出一粒調度內傷的丹藥抵在蘇漓唇上。蘇漓認識全無,嘴巴也緊緊閉著,容雋隻得將她的腦袋安排在本身膝上,一手掐住她的雙頰,迫使她微微伸開嘴,另一隻手將丹藥推入她口中。
蘇漓苦笑,心想真是瞞不過師尊,隻好誠懇交代道:“回稟師尊,弟子去看了餘長歌和薛統的對決,不慎遭到涉及,是以受了點重傷。”
一入小竹軒,容雋便將蘇漓安排在床上,隻是她還是渾身濕透,烏黑金飾的長髮濕濕地黏在臉頰脖頸之間,身上衣衫滲入了水,緊緊貼在身上,勾畫出少女纖細而美好的線條,容雋想為她換上乾爽的衣服,卻又憂?地頓住了行動,頭一次那般憂?空芨山上冇有其他女子。
蘇漓神采仍非常慘白,但還是點了點頭,朝蘇允凰暴露一個笑容:“略微歇息一下就好了,冇有甚麼大礙。”
“不消耗事了吧。”蘇漓看了看天氣,發明本身竟調息了好久,演武場產生這麼一場惡鬥,本日剩下的決鬥也都延後了,此時場中隻剩下蘇允凰和蘇漓二人。“我與師尊約好下午還要修行,如有甚麼事,到時候讓師尊幫我看看就好了。”
容雋的心口像是被針挑破了一個口兒,狠狠疼了一下,有甚麼東西自缺口處緩緩流了出來。他不知本身的目光從未有過地溫和著,看著床上那彷彿驚駭被拋棄的小植物,輕聲說:“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