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事發不過一個時候,容雋又單獨一人呆在山上,是以還不曉得那一場對決的慘烈程度,隻覺得不過是兩個神通境的弟子決鬥,便是涉及四周,又能有多嚴峻,蘇漓竟然還是以受了傷,不過是因為修為太差罷了。
容雋也冇有多話,回身便又回到小竹軒。蘇漓仍然昏倒著,隻是臉上已稍稍有了一些赤色,不曉得做了甚麼夢,眉頭緊舒展著,不時收回幾聲含混不清的低喃。容雋為她蓋上厚厚的被褥,又取來乾棉布,為她擦拭額麵上的水漬,現在也分不清是冷水還是盜汗了。
容雋思忖半晌,方纔想起蘇漓另有個姐姐,便去了趟灶房找到正在照顧望舒的小楊和童潛光,讓他從速去一趟雲霧山,讓蘇允凰來一趟。
熟諳的簫聲再度響起,但這一次,如何也冇法將蘇漓帶入狀況,閉上眼,看到的便是一道猩紅的光芒,朝著本身的麵門飛撲而來。
感受不到想要的迴應,蘇漓委曲地咬住了下唇,雙目潮濕,帶著哭腔軟軟地說:“師兄不要不管阿漓……阿漓疼……”
容雋的眉頭又緩緩皺了起來――蕭白、行書、逐淵、師兄……這些又是如何回事?
傅行書臨死時的景象一再在本身麵前閃現。
早曉得她傷得這麼重,本日便不該讓她在瀑佈下修行,如此一來無異於減輕了她的內傷,容雋想到蘇漓先前委曲的模樣,不由有些自責,隻怕蘇漓是不想被他叱罵,這才坦白了傷勢的嚴峻程度。
“師兄,彆走……”蘇漓的雙眼不知甚麼時候微微展開了,但容雋看她瞳孔渙散,明顯並不是真的醒來,不然也不會喊他師兄了。
想到此處,容雋本另有些擔憂的眼神便沉了下來。“我早已說過,你修為不濟,在築基之前看彆人決鬥對你冇有多大幫忙,連旁人對決的餘波都能傷到你,你可知本身與彆人的差異了?”
容雋當下不敢再擔擱,將蘇漓盤膝扶正,雙手貼在她後背上,源源不竭的靈力湧入她體內,助她理順內息。蘇漓體內暴走的靈力,便如一盆涼水潑入熱油當中,犯賤四射,難以停歇,容雋眉頭舒展,使出了十成的力量,廢了很多工夫,才勉強將那些靈力賽過。
蘇漓心神一震,頓時壓不住翻湧的氣血,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口中湧出,身子一軟被瀑布突入水中。
容雋的心口像是被針挑破了一個口兒,狠狠疼了一下,有甚麼東西自缺口處緩緩流了出來。他不知本身的目光從未有過地溫和著,看著床上那彷彿驚駭被拋棄的小植物,輕聲說:“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