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提了師叔,又交給他珠釵,弦外之音不言而喻,墨涼不成能聽不出來。
船上的男人們大多是掌舵的妙手,在強風下,諾大的船身還是安穩,雲宿打坐時察看過桌案上的杯盞,內裡的水彷彿冇如何晃過。
雲宿正欲分開,又想起師叔雲漠托她轉交給墨涼的信箋,因而取下發間的珠釵,遞給墨涼道:“師兄,那日從師叔那邊返來,頭上不知被甚麼東西掛拉了下,珠釵上的珠子有些鬆動了,你看看能不能修好。”
臨行時她幽幽道:“你們一個兩個,公然都在防著我,瞞著我,遠著我。她是,你是,師兄是,師叔是!”
他們恭恭敬敬見了禮,以後規端方矩留在船麵上。
這一次,為了不出不測,船上應當還帶了雲宿和碧穹的替人。
富麗麗的商船在藍湛湛的無邊無邊的海上向東飄搖了將近半月。除了有一次碰到龍捲風,大多數時候,海上都是一番風平浪靜的模樣――慕影沙選中的日子,老是不會出錯的。
碧穹一愣,道:“風俗了,差點忘了。無妨,就讓我再服侍你一回吧。”
寒塵閃出身來回道,恰是。
雲宿亦笑道:“那便有勞師兄了,師兄可必然要細心了。”言畢,回身進了碧穹隔壁的屋子。
此情此景,誇姣的彷彿一頃刻間便能讓人刻骨銘心。
雲宿目送著那船漸行漸遠,帶著那幾人再次駛回蓬萊。
轉刹時,三層的商船上隻剩雲宿,碧穹先讓墨涼帶本身歸去,留墨涼和雲宿在船麵上。
碧穹隻是一言不發替她梳散了發,又去打了溫水返來,往水裡撒了些百花精露,而後退下。
雲宿和碧穹上了新船,看著墨涼對著他們四人交代一番,然後和寒塵一起拿了他們事前籌辦好的金飾跟了過來。
此時碧穹一身茶青色暗雲紋緊身長裙,青紗掩麵,行雲流水的起舞在墨涼的嘯聲和雲宿的琴音裡。
他看著雲宿,眉宇間的猜疑一閃而過,旋即笑道:“雲兒的東西,師兄豈有修不好之理。“
雲宿之前聽墨涼講過,大陸四國各大門派為了防備我蓬萊宮,在各大港口安排了很多暗哨,周到監督各個來往船隻,是以,每次墨涼返來或出海,都會籌辦一個替人來回於各國以掩人耳目。
就在雲宿用手拂去麵上髮絲的間隙,遙遙瞥見一艘商船緩緩向這邊駛來。銀色的船帆頂風招展,雖不及他們乘坐的這船豪華,但也算麵子。
墨涼一襲白衣,立在風裡弄簫,入迷的瞭望著遠方,恍若謫仙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