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言語間對付,梅蕊仍然歡暢的應下,內心策畫著本年必然要省下充足的銀錢,好秋收以後出發。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少恩長大的處所,是不是也像這處一樣,在夏季時大雪封城而又春暖花開,想見見少恩的爹孃是否也像統統人的父母一樣慈愛又峻厲。
此人一貫愛想些有的冇的肮臟事兒,梅蕊一眼便看破她腦筋裡的彎彎道道,忙出聲叱嗬道,“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見不得人的設法”
打屁股?還劈裡啪啦咧!梅蕊氣極,反倒噗嗤一笑,趁機拉開了她的衣,腰間果不其然有一塊泛紫的淤青。
見人走光了,梅蕊才緩下臉來,吃力關上大門,內心又是一歎,明日怕是又該被人說成不守婦道,爬到夫君頭上作威作福了。
一聲疼痛的低哼聲壓抑在喉嚨,擱在她腰間的手指指甲彷彿都穿破了新衣,墮入她肉裡,孫少恩欲哭無淚,忙將手覆在她手上,試圖推開。怎的豈能單單怪她,梅子姐自個兒也有份倒貼福字不是?
前倨後恭的一幫人哂笑完了才上前,腆著臉問孫少恩關於倒貼福字的事。
話說另一頭。
世人歡樂,終究找到打擊孫大郎的機遇了。他們雖大字不識,但這福字很多人都是認得的,內心不無暗喜:孫大郎,你也有明天。
其他人不無自圓其說紛繁擁戴道,“不知者不罪,勿怪,勿怪”
孫少恩自是寸步不離的坐在一旁,又微微向前俯身,沉浸於茫茫暮色罩荒郊,疊嶂層巒峰亦高的風景;巴望那蒙包闊彆人閒臥,牛羊自牧馬清閒的誇姣……
冷嘲熱諷了孫大郎佳耦,又刻薄刻薄的說孫大郎她嶽父識文斷字,竟教出個將福字倒置貼的女兒,說得狠了,蕊娘她爹幾乎從墳地爬出來辯駁。
梅蕊緊跟上前,一副都是你乾的功德兒的眼神指責著她,而揪著她肉的手指幾近泛白,那腰間肉自是黑了的。
纖手翻過兩頁,那句‘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的話語映入視線,梅蕊頃刻間愣神。待回過神來,深深望了眼身邊這癡癡的不知是看書還是看她的人。
這類達到不了心底的子虛讚美,孫少恩不奇怪,但好歹來者是客,不管如何,門麵工夫還是要做的,因而僵著神采連說客氣了。
梅蕊隻當見不著,神采陰沉得非常可駭,彷彿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手上又加了把力道,內心不滿她多事兒,責備她倒貼福字,抱怨她不聽勸。
等不及當家的解釋,紛繁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恨不得將孫大郎踹倒在地,再踩上天下,儘快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