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在前麵牽番薯藤,孫少恩緊跟在她身後,用鏟子將那些冒出的番薯覆蓋了一層泥土。
“太熱了,長命工夫長命乾,我們漸漸來”。
“你閉嘴,這冇輪到你說話的份”,李迎金對他弟一向不看好,每天就會弄那弓啊箭的,地步裡的活一點都不乾,他爹孃偏疼,也不管管。
孫少恩走過來再扒開看看,有的大半個番薯露在內裡,挺出泥土了,看來番薯不小。
“我不就是擔憂蕊娘被騙了,前次便是你們那啥遠方親戚,蕊娘纔會落得如此了局”,李迎金還是不平。
“本年定是大歉收,這番薯,這玉米……,我們怕是吃不完的”,梅蕊纖手劃過兵士似的玉米稈,又忍不住感慨道,“少恩你真好”。
“剛纔不是你表揚的我嗎?”,孫少恩無語。
“那你說咋辦,這不可,那又不可的”,李忠民手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些碟碟碗碗的都劈裡啪啦的響。
每當說去她疇昔的事,便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梅蕊便也不敢多問。
“你才閉嘴,我看他就是好樣的,能把農作物搞那麼好,實在”,李忠民耕了大半輩子田,在他眼裡,能把田耕好的就是好人,這分量比那些個會讀書識字的還高。
李家一家人吵得熱火朝天的,但是不管彆人如何爭辯,孫少恩與梅蕊都不曉得,他們比來都忙田裡的活,撒石灰、抓蟲子、除除草,翻翻番薯藤,下雨排水,乾旱注水,忙得不亦樂乎。
“你為何不說話”,梅蕊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她。
兩人走在田間巷子上,又小又滑的,梅蕊走得搖搖擺晃,“梅子姐謹慎點”,孫少恩剛說完,梅蕊身子踉蹌,眼看著就要倒在田裡。
常日快人快嘴的一人,說話變得支支吾吾的,李吳氏甚是驚奇,“弟婦,有話固然說便是,跟我還計算個啥”。
“是有事,嗯!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阿誰……”,李王氏閃動其詞的。
“你去番薯地除草吧,我先到稻田裡撒石灰”,這時候冇殺蟲劑,隻能用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