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禦史乃曹中丞門生,順教員玉帶一起至青雲並駁詰事。”南山說的恰是三年前曹中丞自辟禦史,將他這位對勁弟子從秘書省拎上來一事。
各個幾案之間都隔了間隔,南山略側頭看了一眼裴渠,隻恍惚見他神情寡淡,看不出甚麼情感。
他一身官袍還未及換,可見返來得非常匆促。
裴良春長了個好腦筋,又認了個好教員,再加上與生俱來的一副黑心腸,將來官途通達權貴,也是能夠預感的事。
南山馳驅了一整日,這時肚子早已空空。下人奉上新奇菓子,她從木格子裡取了一隻,神思竟有些恍忽,好半天賦回過神,將軟糯菓子塞進嘴裡,儘力地咀嚼吞嚥,臉上竟現出一絲痛苦之色,彷彿是鋒利的碎冰渣從脆弱狹小喉道中擁堵穿過。
長孫家出了事,天然說不了親,本日的打算也提早結束。南山跟著一言不發的裴渠到崇義坊,閉坊的鼓聲方纔敲響。
裴良春固然見到熟人,卻未勒馬停下,而是頭也不回地領著一眾金吾衛,押送著疑犯揚長而去。
“他不清楚也屬普通。”裴晉安為小兒子說了話,又遙遙瞥了一眼已經開端偷吃的南山,說:“用飯罷。”
袁太師捏住一小撮鬍子,緩緩應了一聲,又看向裴渠:“雲起,你如何看?”
“回裴禦史的話——”
可裴良春那裡像是做功德的人?不說南山,就連裴渠也不大信他。
裴良春這聘請聽著有些像鴻門宴,令受邀者內心很有些不安。南山偏頭看一眼裴渠,無疑是在尋求幫忙:“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