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連月來團圍在爐火前的世人分坐了兩排,很有涇渭清楚的意味。爐火的一邊是抱了嬰孩的青年伉儷,另有那少年母子。另一邊則坐了其他的世人。
長槍疾射出數丈,刺穿了一名黑衣修士的胸膛,終究被另一名黑衣修士阻住。那匹寶馬亦是載著仆人倒伏在了放逐澗的巨弩箭雨當中。
少年的話一出,一名婦人立即衝過來,拉住他道:“我的兒,你是發了癲了嗎。你忘了我們是多麼難才走到了這裡。你歸去又有甚麼用,你冇靈根,你上不了疆場。還是跟娘走,我們總能找到一處容身之地。”
青年接過碗來,謝道:“有勞範老伯。”
話音落下,麵前的少女身形一晃便又禦風而去。那一抹白影揹著殘陽,很快就消逝在六合相接的一線之處。
但是事情並非蘇錦歌設想的那樣。
“你弑殺了本君的祖父,不就為了逼本君相見。”
青年轉頭望瞭望帳篷,無法道:“如那神仙所說。我們逃到了天涯又能如何?即便終究不堪,疆場之上多我一人,或能多遲延上一刻。讓繡兒和虎子多安寧一刻,我也不枉為人夫、為人父了。”
那是當年秦雲謙為尋蘇青雪所製的血脈牽引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