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桂長生是作氣了,三郎也隻是沉著一張臉拿上柴刀出了門。
桂長生見著三郎回了屋,還一臉的不大利落,內心也不舒坦了,三郎還小,楊氏不管事,她還能不管嗎?
明白菜晾乾好了,桂長生便下鹽揉菜,力度不能大,明白菜並非是曬的揪乾,不過是略微有些發萎。
二牛十一二歲時便常常跟著村裡人出去忙活,屋裡爹孃去的早,自家大哥娶了嫂子好些年了,他也是曉得嫂子是嫌他的。
將明白菜洗濯緊著幾日的晾乾,也都下了罈子,醃菜的做法極其簡樸,但也有個度。
第二日一早,墩子娘便吃緊忙忙的來了桂長生屋裡,見著桂長生在忙活,進了院子便道。“你咋還忙活呢,你家三郎和村頭桂花嫂屋裡的二牛打起來了。”
切碎的那些葉子都用來下了底肥,將地裡的坑打出來,先去放了這些剁碎的葉子填了坑底,又撒上一層淡薄的燒灰,後邊再接著種油菜。
如果太鹹,自是入不得口,太淡又不可,擱放不了多久,輕易壞了整罈子菜。
“啥?”桂長生擱動手裡的木盆,冷的通紅的雙手往身上擦了擦。“這是咋回事,桂花嫂屋裡的二牛,可不是比三郎大的多呢!”
桂長生嫁過來的三年裡,最多也是打個照麵,並未說道過啥。
桂長生這陣子都忙的腳根不沾地,入夜了吃了晚餐便上炕頭安息,一家子擠在通鋪上邊,倒是也和緩,被褥兩床搭著蓋,三郎和桂長生都睡在兩端的邊上,四妮五郎挨著楊氏睡。
三郎聽了這話,愣怔著神情,隨後眼神微微一閃,沉聲道。“冇啥,就是生了吵嘴,也冇多大事兒。”說了這話,三郎便錯開桂長生回了院子去。
該用來做泡菜的也都下了罈子,剝下那些不要的葉子,也都拿來全數切碎,屋裡冇養個雞鴨,扔了倒是可惜。
上回返來,瞧著在地裡忙活的桂長生,二牛還深思著村裡啥時候有個這般都雅的女人了。
桂長生見過二牛,村裡的人都返來,二牛是桂花嫂屋裡的弟娃,都十七八了,比三郎長的健壯,人也年長。
可三郎被打了也不能被人白白的打一頓,後邊桂長生上了桂花嫂屋裡去走一趟,這才瞧著,三郎傷的還是輕的,人家二牛長可比他健壯的多,倒是還被打出了口兒。
聽著是去砍柴,桂長生才認識過來自個是想多了,隨後歎了一口氣,將三郎拉到桌前坐了下來。“你坐著,先甭動。”說完去廚房倒了溫著的熱水參了些冷水端過來,扯了帕子擱裡頭打濕了替三郎擦擦。“你說你好端端為了啥事非得跟人脫手?那二牛多大的年事,你又是多大的年事,過了年,你也該十四了,咋還跟個小娃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