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懂事是功德,但總不得讓人這般給打了,如果她是先前的桂長生還成,這般忍著也就忍著了,但她並不是,哪能瞧著自家的人讓人給打成這般。
“叔,俺往回胡塗,咋的對三郎他們不好,也從未將人打成這般,楊二娃倒好,小小年事就下得這般重的手,這事兒本日如論如何,叔都得給俺上楊二娃屋裡去主持個公道。”
三郎垂著腦袋不回桂長生的話兒,見著他這般,桂長生也真是急了。“你說,是誰打的你,跟嫂子說!”
三郎抿了抿髮乾的嘴唇,道。“楊二娃為的上回墩子和五郎的事兒,俺在河道裡邊摸河蚌,楊二娃來了拿了俺河蚌走,還摔爛了俺屋裡的木盆。”
聽了這話,桂長生拉著三郎便出了門,又轉頭朝四妮和五郎道。“你們倆在屋裡,將野菜給摘了,嫂子和三郎上村長屋裡去。”
“楊二娃你停止...”三郎被楊二娃壓在地上打,雙手抱住腦袋,毫無抵擋的之力,楊二娃雖是比三郎幼年一兩歲,身子倒是比三郎長的結實的多,這般被按在地上打,那裡能還得了手。
憨子瞧著楊二娃這般,又見著楊三郎手上都流血了,趕緊道。“二娃,甭打了,轉頭他上村長屋裡去告狀,俺娘定是要經驗俺。”
“嫂子,楊二娃是墩子二哥。”四妮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哽咽道。“往回也打了三哥好幾次,墩子先前還和五郎玩耍的好呢,後邊楊二娃不讓墩子和五郎耍了。”
“為啥不去,那楊二娃可不就是瞧著你好欺負才經常欺負你。”桂長生先前不曉得這事兒,現下曉得了,定是要給那楊二娃個經驗。
三郎動體味纜子,瞧著楊二娃走遠了,這才忍著渾身的痛意爬起來,將木盆的半塊撿起來疊放在一塊,將好不輕易摸到的幾塊河蚌一併拿著咬牙朝自個屋裡去。
桂長生和四妮上山,五郎倒是尋著了一塊好地兒,野菜也多著,三人在上山挖的歡樂,直到瞧著日頭快偏西了,才緊著下山。
“哼,怕啥,晾他也不敢去說道,到時候他真給去說道了,你也說道冇這回事不就成了,今後俺就見著他一次打一次。”
“你胡說啥,自個歸去問墩子,但是五郎打的他,自個打人不成摔掉了門牙,反而倒打一耙。”三郎說著,蹲下身去撿摔爛的木盆,這會子摔散了,歸去還得搗鼓搗鼓,就是拚好了綁捆,也是裝不了水了。
村長見著三郎這般,將三郎拉近些好生瞧了瞧,道。“三郎,咋的回事,楊二娃咋將你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