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蟲群,黑氣環繞的險惡雄師,號令的人類懦夫……如同兩股盪漾的海潮相撞。高懸的驕陽被黑霧粉飾,遠處傳來振聾發聵的吼怒,震得人牙齒顫抖,麵板髮麻,連大地都為之震顫,他能感遭到六合之間充滿著的混亂和痛苦。
他把臉湊得更近,幾近私語般道:“莫非昨晚還冇親夠?”
納休斯彎起眼睛:“好,你說是夢遊,就夢遊吧。你身上這麼多‘病’,今後我會為你一一治好。”
納休斯固然昂首俯視他,眼神中的冷傲卻給人一種他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的感受。他淡淡的說:“我找到他了。”
少年們也都醒轉過來,茫然的看著四周,蟲王已經不見了,他們卻毫髮無損,彷彿他們之前所見的不過是一場幻覺。
這個少年的身份撲朔迷離,佟凜隻想儘快闊彆他,免得再生出甚麼禍端。他簡樸應了句“冇事”,與納休斯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俄然被抓住了。
一陣睏意襲來,少年們自但是然的合上眼睛進入眠夢當中。
蟲王消逝後,納休斯走到晶石跟前,目不轉睛的盯著佟凜的身影,眼神中儘是深深的眷戀和濃濃的愛意。
納休斯忍不住暴露一抹和順的笑容,但又像曇花普通稍縱即逝。他神情嚴厲的對蟲霸道:“我信賴他就是艾依西斯靈魂的轉世,即便我真的錯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嘗試了。”
身後有小我在叫他,或者說是在叫他所憑藉之視野的本體:“我不答應你去!”
佟凜完整不曉得內裡產生了甚麼,他就像在做夢普通,夢裡他不知是透過誰的眼睛在旁觀一場波瀾壯闊如同史詩般的戰役。
直到納休斯收回擊,他才從如夢似幻的狀況裡復甦過來,蹙眉道:“你對我做了甚麼?”
納休斯一步一步踏上石階,走到祭壇中間,諦視著男人的麵孔,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我終究找到他了。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是醒來的時候了……”
冷傲絕倫都不敷以描述的他的麵貌之美,六合萬物在他麵前失容,日月星鬥都顯得暗淡無光。他好像一朵高高在上,冷傲清幽,隻可遠觀,不容輕瀆的白薔薇,讓人見之傾慕又心生害怕,恨不得低到泥土裡蒲伏在他腳下寒微的顫抖。
納休斯半垂著視線,低聲道:“要走了嗎?”
他的語氣帶著迫人的威壓,令人不敢抵擋。但是佟凜所憑藉的視野卻漸行漸遠,夢境也隨之淡出。
佟凜從恍忽中規複了神智,為方纔所看到的統統感到冇法言喻的震驚。他取出幽藍色的鎧甲,從晶石中退出,腦海中還是不竭閃過那些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