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落星麵上一紅,她太急於去找藥,卻忘了身邊另有彆的傷害。她低聲道:“那你先調息一陣子,比及能夠行走時,便送我分開毒蜂的鑒戒範圍,但是我再去找藥。”
丁漁先點了點頭,而後又點頭道:“行走無妨,但不必費事了。這蜂巢中的王漿就是最好的藥物,我先前服食了些許,殘剩的靈氣恰好用來療傷。”
阿底仁欽大驚,他這名師弟固然生性魯直,但毫不脆弱,更不消說數十年的密教修行,早已將他的精力鍛造得非常強韌。當年被丁漁將左邊小臂的臂骨打得粉碎,他在逃遁時嫌那半條斷臂過分累墜,拖慢了速率,便用一柄牧民家的牛骨小刀,硬生生將斷臂砍了下來,至今那條斷臂的碎骨還被本地牧民奉為舍利。如許的人,眼下竟因為幾隻蜜蜂的蜇刺而慘叫?獨一的解釋,就是那蜂毒所形成的疼痛,已超出了人體所能接受的限度。
想到這裡,丁漁長長地鬆了口氣,不料他一口氣吐出的同時,牽動了胸口的傷勢,肺部傳來針紮似的疼痛,一口鹹腥再度從口中噴出。身邊的童落星一把搶過他的手,將三指搭在他的脈門上。探了一陣,她神采凝重地抬高聲音道:“你的肺葉傷得不輕,固然性命無礙,但十天半月內呼吸吐納都會受影響,切忌急吸急呼,更不成與人脫手,不然內臟落下病根,今後的手尾就長了。我去四周看看有冇有合用的藥草,說不定能幫你加快複原。”說著便要站起家往外走。
一念及此,阿底仁欽心中既驚且痛,他與多查巴數十年同門,兩人之間交誼更勝血緣兄弟。一見多查巴墮入危局,阿底仁欽急提一口真氣,於胸間震驚不休,化作一聲隆隆作響的真言咒“吽!”,同時左拳虛握,如同手執一柄無形的金剛杵;右掌結忿怒印,雙手同時轟出,兩股真力在空中翻滾交叉,如同一股龍捲暴風掃過量查巴身周,那漫天的暗金蜜蜂被一掃而空,劈裡啪啦地落到四周的草地上,但出於中間的多查巴反而毫髮無損,隻要僧袍被卷得獵獵飛舞。
拋落蜂蛹的地點並非是胡亂挑選,而是經心預判出來。顛末此前的兩番比武,他對四人的武功成就也有些體味,大抵能判定出,若四人圍攻本身,應當會挑選的角度和間隔,為保萬無一失,還特地多投了幾枚在四周,公然那四人在打擊時毫不知情地各自踏破了一枚蜂蛹,蜂蛹的殘骸和汁液也順理成章地粘到了他們的鞋底。
丁漁點點頭,自行盤膝瞑目,將王漿中還未接收的靈氣以內力鞭策,送到肺部的傷處。約莫過了一炷香時候,他展開雙眼,再度吐出一口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