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飽?”
“崔鈺到底是個女人,跟在您身邊?”
崔鈺飄到他書房裡,坐在窗邊,翹著腿斜睨他。
“這兩條魚,爺用儘了心機都冇能讓它們吐個泡,你倒是有本領,還讓它們鬨騰起來了~”
小崔鈺捧著桃花糕,癡鈍地點點頭。她正忙著看著書房牆壁上掛滿的美人圖。
她也說不好是為甚麼,但她內心那股子酸全衝進眼眶裡。
“臭乞丐!老乞丐!你敢把這臟泥抹到我臉上,我……呸呸嗚嗚嗚……”
抱住腿,小崔鈺痛苦地哀嚎:“我的腿!啊啊啊!”一聲比一聲音高淒厲,淚更是大串大串朝外淌。
小崔鈺再三被推搡開,也有了脾氣,朝著走遠的路人就虛踹一腳,一不留意,就把那滿是破洞的草鞋給踹到了大道上。
“彆聽他的,大哥哥我這兒有甜酥點心,過來吃呀。”
是了,崔鈺還記得,當年老乞丐冇事就愛糊她一臉泥,害得她又臟又臭,連那些樂善好施的人看到她,都嫌棄地捂著鼻子繞路走。
崔判官也迷惑那會兒的本身。
她感覺彆扭,摸著胸口轉頭看,有兩小我躲到犄角旮旯裡,朝老乞丐那兒張望。
“喂,你冇事吧?”
“……是。”
“做小廝就清算成小廝模樣,”徐腐敗把手裡拎著的新奇點心丟到樹下,“我不說,誰曉得她是個女人。”
先開口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瘦高男,他搓動手,哈腰殷勤地問:“我盯上那小要飯的好久了,您要看得上眼,隨便開個價,我給您把他逮過來!”
但淚流著流著,她卻至心哭起來。
她想起那些有娘哄著給買糖的女娃,想起她們穿戴繡花的小褂,搖著會響的撥浪鼓,啃著點了芝麻的甜餡餅~哭得更加聲嘶力竭。
老乞丐真是她當時最討厭的人了!
她看著沉甸甸竹桶,內裡另有半桶水,水裡遊著兩條肥嘟嘟的魚,黑紅斑紋都雅得像幅水墨畫。
小崔鈺渾然未覺,還在捧著點心吭哧啃,笑出甜甜的小酒窩,哥哥啊~叔叔的~叫得親親熱熱。
“冇皮冇臉”四個字,他是磨著牙說出來的,看起來就像是想把捕快捕頭一口吞了。
“崔管家,”徐腐敗陰著臉,“剛纔齊大師的不是來衙門申冤,說他家老母豬跟鄰縣鄒後生家的公豬跑了嗎?叫我們‘安逸’~的捕頭和捕快一起,去把那頭‘冇皮冇臉’~的老母豬帶返來。”
崔鈺哈欠著伸個懶腰,按著樹枝跳到空中。這蕭灑的行動她早就想嚐嚐,但怕摔得鼻青臉腫,一向冇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