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有些掛不住臉，黑了麵色，道：“本王不過是忙了些，未曾丟了王妃的信。王妃如何說的像是本王嫌棄了你似的？”

頓了頓，燕霸道：“王妃，你弟弟來看望過你了？”

一旁的楊寶蘭本來正對勁地笑，現在卻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她有些氣急廢弛，道：“娘，您如何還向著她呢？不能補助家裡的媳婦，要來做甚麼……”

——當今陛下年過半百，身子孱羸，纏綿病榻一年不足，進氣一日比一日少。如果陛下仙薨，燕王身為陛下子嗣，該當守孝一年整。恰是如花嫁齡的周女人，熬得起這寡衣素食、不得婚嫁的一整年麼？

秦檀氣定神閒，反問：“弟妹怕是不曉得，都城人夙來隻讓長媳宗婦掌管中饋之事。如果長媳還在，卻要弟妹勞累，那便是惹人笑話。”

“娘，你是不曉得！嫂子嫁過來的前幾日，那秦二爺便當眾說了，秦家今後再冇了這個女兒！”楊寶蘭的調子誇大起來，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若不是我們家端方嚴格，丫環婆子從不嚼舌根，也不出去亂探聽，我們纔不會被矇在鼓裏這麼久！”

“未曾聽錯。”

秦檀站在最背麵，笑眯眯地拿帕子掩在唇上，道：“這段光陰都是空著的，王妃娘娘想見我，隨時都成。”

瞧見賀老夫人與秦檀來了，燕王府的差人彎了腰，向秦檀捧上了燕王妃備下的快意，道：“我們王妃娘娘掛念著賀夫人，特地給夫人送了禮來。彆的，王妃娘娘還問了您幾時有空，再去燕王府坐坐？”

秦檀點頭。一轉頭，她就瞧見賀老夫人和楊寶蘭如見了鬼似地瞧著她。賀老夫人看看那燕王妃送來的快意，又看看如沐東風的秦檀，眸子子都要瞪出來了。

賀老夫人聽了，內心大驚——她為宗子聘下秦檀為妻，便是相中了秦家的權勢。如果秦檀和秦家鬨翻了，她還要這個媳婦兒做甚麼？！

賀楨有個弟弟，叫做賀旭。因是季子，哥哥又爭氣，賀旭肩上冇甚麼擔子，整日裡便是遊手好閒、沾花惹草的。賀老夫人年紀大了，管不住賀二爺；老邁賀楨又是個狷介的，隻顧本身埋頭苦讀，不屑於教養弟弟。為了看住賀二爺，老夫人做主，讓賀二爺在十八歲出頭就娶上了媳婦。

“寶蟾，我叫你給賀夫人送的快意，差人送去了嗎？”王妃問。

楊寶蘭愣住，賀老夫人也驚了一下。老夫人摸一下耳朵，儘是思疑地問道：“誰送禮來了？”

燕王妃謝盈攜著兩個丫環，到了書房前。她著意打扮過，挑了身湖綠色石榴紋的對襟小袖衣，腰間繫了條翠青帨子，耳墜也細心選了綠鬆並密珀石的，顯得整小我都新鮮起來，年青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