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麵麵相覷,收了各自的禮品退下來。秦檀身邊那兩個婦人又開端竊保私語:“這是顧忌著王府顏麵,不肯明著收禮呢。十有八|九,要我們暗裡再往燕王府裡送一回。”
話裡話外,指責燕王妃欺負人。
謝均在朝中的名聲甚好,朝臣皆說他是個和藹人;但謝均背後的太子爺,倒是個脾氣極大的,不但麵冷,心也冷。如果有誰衝撞了太子,那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秦檀竟敢拒了幾要定下來的東宮婚事,太子爺冇準兒就記恨上了她。哪一日,太子想起來她這個小嘍囉,也許就會讓謝均來磋磨她了。
秦檀道:“王妃叨教。”
“那是真的。”秦檀低垂了視線,慢慢道,“不怕王妃娘娘笑話,我厭倦他,他不喜我,我倆瞧著舉案齊眉,實則過是湊和著過日子罷了。我丟了給王妃娘孃的禮品,便是因著不想替他鋪路求出息。……我實在是有些謹慎眼,但是,這也不算甚麼大罪吧?”
玉台趕緊拽了寶蟾的衣袖,小聲道:“可彆給我們娘娘惹事兒了。娘娘不是清算不了她,是恭貴妃太護著這侄女兒。娘娘做人媳婦本就不易,還是不要惹怒貴妃了。”
秦檀笑了笑,漸漸把周嫻的手從本身袖上摘下來,道:“周女人,我倒感覺你說的有些不當。”
燕王妃的笑意有分苦澀。她側過甚去,用團扇半掩住麵龐,道:“冇甚麼,不過是個借住的表蜜斯。”她聲音裡有些尷尬,麵上閃現出幾分狼狽之色來,眸光亦有些縹緲。
燕王妃又笑了起來,對寶蟾叮嚀道:“賀夫人倒是個真脾氣的,她被我挖苦了,竟還幫起我來了!寶蟾,你轉頭去取一對玉快意,送到賀夫人那兒去,算作我的謝禮。”
“呀,這位不就是那鬨著要嫁給窮秀才的秦三女人麼?”
說話間,燕王妃謝盈就姍姍來了。
那喚作周嫻荏弱女子道:“謝過王妃姐姐。”
寶蟾氣得直頓腳,暗恨道:“這落魄家的,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們娘娘尷尬!”
燕王妃“唔”了一聲,道:“彷彿是說過的。不過,阿均的話,不能信的太多。我這個弟弟,欺詐起人的本領是一等一的好,大話順手捏來,分毫不露馬腳。”說著,王妃竟然有些高傲的意義。
秦檀撣了撣袖子,道:“周女人一介未婚女子,卻企圖掌管王府中饋,超超出分,此乃其一;周女人未曾婚嫁,與王妃娘娘非親非故,卻口稱‘姐姐’,傲慢失禮,此乃其二;暗中調撥,明裡暗裡說娘娘難堪你,此乃其三。這麼多點不當的處所,周女人莫非一點兒都冇發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