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離冷冷一笑,丟掉秤桿,單獨坐在了打扮台前。
男人的皮膚白淨,眉毛有美好的形狀,鼻子直挺卻不高聳,櫻桃小嘴快緊地抿著,顯現著仆人的不安,男人垂著眼眸,即便是被雲素離挑起了下巴,他也不敢與雲素離對視,雲素離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猜不出他現在的設法。
這類雌雄難辨的男人,雲素離隻一眼就看出了男人孃家的身份,非富即貴,也隻要大戶人家纔會嬌寵男兒,不過想想也對,她皇姐賜給她的夫侍,如何能夠太差?
聽到侍衛如許說,誰也冇有說甚麼,反倒是引發了一片起鬨般的笑聲,雲素離在來賓意味深長的笑容裡由侍衛攙扶著踉蹌分開。
一圈酒喝下來,雲素離早已經是醉醺醺的,站立不穩了。
攙扶著她的侍衛見此環境,立即開口說道:“實在是不美意義,我家王爺不堪酒力,先去安息,眾位大人們縱情。”
那人彷彿發覺到了有人出去,身子有些生硬,一動不動的在床邊坐著。
“好,今晚就不醉不歸!”
雲素離走疇昔,順手拿起床邊的秤桿,將那人的紅蓋頭挑起。
男人的脖頸光亮如玉,冇有印記――隻要貧苦人家為了生女兒,纔會把養不起的男孩賣出去,這些男孩的脖頸處都有一個“奴”的烙印。
貼滿了大紅喜字的房間裡,有兩隻紅燭悄悄搖擺著,雲素離擺了擺手讓喜公退下,靠在門邊打量著阿誰蒙著紅蓋頭坐在床邊的紅色身影。
鴛鴦枕,紅燭淚,伊人無言獨蕉萃。
蓋頭下是一張俊朗的麵孔,雲素離卻並冇有多大的興趣,冷冷的用秤桿挑起了男人的下巴,麵無神采的打量著他。
擺手錶示侍衛不要跟上來,雲素離獨自去了她的房間。
“左相大人過獎了。”雲素離微微點頭,淺淺的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鏡子裡的女人有著傾國傾城的仙顏,大紅的喜袍,眉間的硃砂痣,紅色的嘴唇,無一不在映照著她的身份――明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雲素離在侍衛的攙扶下,一桌一桌的和客人敬酒,接管著客人們的恭維,大要上笑容滿麵,內心卻早已經不耐煩。
夜色闌珊,雲王府張燈結綵,分外熱烈,鼓譟聲攪碎一地月光泛動。
轉過拐角,喧鬨聲一下子小了好多,本來醉醺醺站立不穩的雲素離俄然推開了侍衛,站直了身材,眼神腐敗,哪有半分醉意?
“雲王爺名震四方,又得聖上親身賜婚,那王夫想必是修了幾世才修來的這福分,等過個一年半載,再為王爺您添個一女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