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翠父親手裡的捲菸將近燒到指頭了,他還在深思,不說話。
竇青山從炕沿高低地,眼睛定定地看著一家人。
兩人找到綠樹掩映處,免得被人發明,在石頭上坐下,徐翠翠腦袋依偎在竇青山肩膀上,說著比蜜還甜的情話。
“那,你將來如果悔怨了呢?”徐翠翠父親說。
“你可要想好了,不能一時打動就來求婚。”
大部分職工家在林場,中午回家吃。場長是局裡派下來的,得在食堂吃。另有兩位老光棍,不肯回家做飯,就在食堂吃現成的。
這時,徐翠翠母親過來,撫摩著竇青山前額上落下的疤痕,說:“還疼嗎?瞧你這父親,動手也太重了,心疼死我了!”
他向徐翠翠的父母提出,他要娶徐翠翠當老婆。
竇青山捂住臉,迷惑不解地看著母親。
竇青山和竇青鬆都愣住了。
徐翠翠母親衝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拿眼睛去看丈夫。
“媽——”
徐翠翠父親也下了地,一把拉起竇青山的手,說,“傳聞你家裡為了你和翠翠的事,把你逐削髮門了,你彆怕,此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把你當親生兒子待,有啥困難固然吱聲。”
“啪——”
竇青鬆也不說話,回身往外走。竇青山遊移了下,望著二弟背影,猜疑地跟他出了大門。
竇青山不敢看母親的臉,眼睛定定而剛毅地看著翠綠的遠山。
捲菸是“大重九”牌子,是竇青山剛纔帶來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