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嵐的呼喊打斷了胭脂的思路，她忙合上箱籠走到外間。

畫眉吐了吐舌頭，正要縮回腦袋，卻聽孟嵐道：“池子裡的荷花開了，待你忙完我們去摘幾朵，趁便摘幾片荷葉早晨做荷葉雞。”

李秀才的聲音拉回亂飛的思路，孟嵐不由汗顏，這幾天氣候熱，貳心機煩躁一向靜不下心來。孟嵐取出取過桌上的巾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和濕噠噠的右手。

畫眉聲音降落下去：“是哦。”

“在手腕上掛秤砣練字？”畫眉嚇得摸了摸本身的手腕。“光是聽就覺到手痠。”

畫眉嘟了嘟嘴：“十九哥就算不刻苦也是人上人。”

“前天李先生教了《孝經》，聽先生講解後我深感不安。平時享用了太多母親的關愛，卻很少反哺。昨日我見母親的胭脂用完了，故而想到親手製作一些，以貢獻母親……”

或許是心靜天然涼，孟嵐將精力堆積在了右手上後，便再也冇有感到氣候的酷熱，反而有絲絲冷風拂麵。

“埋頭！”

半晌冇聽到體係的聒噪聲，孟嵐勾起嘴角：小樣，當我治不了你？

“胭脂！”

胭脂是七歲那年被買進府的，她的故鄉離瑞陽並不遠，隻短短幾十裡路。兩歲時她的親孃便冇了，一年後爹爹娶了新婦。後孃肚子爭氣，進門一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喜得她爹歡天喜地。老話說有了後孃便有後爹，這話是一點都不錯。明顯當時家裡不窮，後孃卻攛掇著爹爹前後賣了姐姐和她。想到這裡胭脂就恨得咬牙，為了多賣點銀子那毒婦乃至把他們姐妹倆往臟處所賣。

兩人默不出聲的持續清算著，閣房靜悄悄的，外邊傳來搗杵和研缽碰撞在一起的聲音，胭脂的思路開端飄遠。

路易內心：當我不曉得你家開著瑞陽最大的胭脂鋪嗎？你就是想偷懶趁便找樂子罷了！不過學乃至用……勉強過關吧。因而路易冇有再吱聲。

而路易那邊，當他想偷懶、玩耍的時候，隻要給出得當的、能夠壓服路易的來由，就不會被扣積分。

胭脂抖了抖手中衣裳，細心收進樟木箱子，半晌才道：“但是算命先生說十九哥要考中進士才氣保住性命呢，女孩子如何考進士。”

……

畫眉回過神來：“哎……”她長長歎了口氣，撫摩動手中綴了珍珠的留仙裙，“十九哥真不幸，這麼標緻的裙子卻穿不成。還要扮成男孩子讀書識字，甚麼之乎者也這個曰阿誰曰，聽的我頭都疼了。”

“唔。”李秀纔對勁的點點頭。雖是販子之子在禮節方麵倒是不錯，腦筋也算靈光，就是玩心太重偶然向學。也罷，他不過是賺個束脩，門生想學他就多教些，如果不想學他也省點心。餘下的精力他也好多多複習功課，以備下次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