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嗨了一聲:“男人和女人怎能一樣?”
孟嵐戳著碗中的米飯:“您曉得浸豬籠嗎?”
“好了!”一旁的孟德金出言打斷,“食不言寢不語,這些東西有甚麼好說的?”
徐氏皺眉,看來剛纔那事十九哥也看到了,徐氏不由在內心謾罵那些人:纔剛出正月就做這事,就不能過兩天等他們回了平康再辦?如果誤了小十九的縣考,她就……她就要他們都雅!
老夫將煙鍋子在地上扣了扣,一層黑灰落了下來,還式微地就被風吹散了去,彷彿那脆弱無依的生命。孟嵐聽到老夫粗啞的聲音:“律法??在我們鄉間族規就是律法,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大不過族規去!”
孟嵐張了張嘴,卻不曉得該從何提及。
耳邊傳來老夫的聲音:“那桂蘭是個孀婦,年前被鄰居撞見和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羅氏族規:偷男人的女人必須浸豬籠……”
“十九哥,你如何跑到這兒來了?我都找你老半天了。”畫眉跑的頰生紅暈香汗淋漓,“要不是碰到個老爺爺,我都不曉得你躲這兒來了。”
孟嵐嚥下即將出口的話:如果那籠中人是我,您會如何看?又會如何做?也會感覺水性楊花朝秦暮楚嗎?
倒是那老夫一把捂住孟嵐的嘴:“彆喊了小後生,喊了也冇用!官府不管這事兒,冇的給本身招惹是非。”
“那男人呢?”既是不守婦道那就不但是女人一方的題目,男人又會受甚麼獎懲?
“就是說嘛,這些個事與我們不相乾,我們也管不著。”徐氏笑著往孟嵐碗裡夾了一塊排骨,“快吃吧,吃完儘快上路。早到縣城早歇息,明日還要去衛大人府上拜訪。”
孟嵐苦笑:是啊,在封建男權社會,男人和女人的職位怎能相提並論?就比方說他們孟家,固然他是爹孃遠親的獨一子嗣,但若他規複女兒身,在外人眼中他爹孟德金這一房就是絕戶。而他爹若想百年後有人祭奠,就必須過繼一個帶把的。
“娘?”
少女歡暢的聲音垂垂遠去,這一片空間溫馨下來。
劈麵那父老許是聽到聲音,往這邊瞅了眼,卻冇有理睬,轉頭持續盯著沉了竹籠的位置。一會兒後,綢衫父老號召了一聲,青丁壯們紛繁走上河岸,彷彿冇事人一樣拜彆。
孟嵐思路飄飛,現在他是男性的身份,若他能在科舉上有所成績,若他能登上朝堂把握權勢,是否可覺得現在的女性謀取應有權力?
見孟嵐麵色鬱鬱,徐氏放柔聲:“與我們不相乾,是用來獎懲那些不守婦道的女人的。有些婦人水性楊花朝秦暮楚,整天勾三搭四,就得用這些體例懲辦懲辦,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