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黃花梨的矮榻被擺在了水榭正中,一個一身廣明白袍,眼上覆紗的男人靠在軟枕上,他的一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則搖著一個葵扇。
幾近是沈君止出聲的同時,便聞聲身後傳來一個有些氣喘的男聲:“來一碗杏仁豆腐一碗涼茶,快點快點,真是熱死了!”
眼看著球球吃了半碟蜜桃和小半碟西瓜還不斷嘴,沈君止三下兩下的吃完了剩下的生果,將碟子放到一旁,他抱起一臉“我要鬨啦”的球球,輕聲哄道:“明天可貴下過一場雨,傍晚的時候也不如何熱,要不要隨我去街上逛逛?”
東瞧瞧、西逛逛,不覺之間天氣便已擦黑。固然有緩緩晚風,但是球球的額上還是沁出一絲薄汗。正巧瞥見街邊有賣甜水的小店,沈君止便帶球球直接走了疇昔。
球球這會兒風涼了些,也冇有方纔那樣難受了,但是聽道沈君止的發起,她還是有些怏怏的趴回沈君止的膝頭,嘟囔道:“不想去,我要攢著力量去找黛兒沐浴澡呢。”
女孩的腳上另有一些肉感,足踝倒是纖細。上麵繞著一圈紅絲,繫著一個金色的鈴鐺,跟著她的行動,鈴音清脆,惹得身後的男人彎起了嘴角。
本來就已經半醒的小女人完整被吵醒,她嘟了嘟嘴,卻還是迷迷瞪瞪的展開了眼睛。
隻是那聲音又嬌又脆,像揉了一大塊飴糖,可見隻是在撒嬌著等沈君止再去哄一鬨罷了。
不必細究就能曉得,這莊子的原仆人,恰是沈君止。特彆是在林家季子林玹玉出世以後,沈君止更加不能忍耐自家寶寶卻彆的男人家裡沐浴了,但是任務又不能不做,衡量之下,沈君止還是想出了這個彆例。
“婆婆,要一碗涼的芝麻糊,一碗杏仁豆腐。”
沈君止曉得她這點,建府的時候便讓人將護城河引流到自家院子裡,種了荷花,修了水榭,成了這麼個讓京中世人都眼紅的清冷之所。
瑪瑙的碟子裡是切得整整齊齊的甜瓜蜜桃,另有新破開的西瓜,沈君止用小銀簽子叉了一牙蜜桃塞進球球嘴裡,涼絲絲的甜在口中散開,桃肉一抿就化作汁水,直吃得球球對勁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