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踏板上,伸長了脖子,就隻是往上麵的海水內裡看著。心中還是希冀著好歹能將那幾塊茶磚撈得上來的。
隻是,這已然放出去的情思,又如何能等閒的收得返來?比方說他方纔看到姚硯險險要掉落到海水裡的時候,明曉得姚硯他水性極佳,便是真的掉落了下去還是也是能無缺無缺的爬了上來。可彼時,他就是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當即便撲了疇昔,將他給抱了過來。再比如說,他方纔看到姚硯吐出來的那一小截舌尖,腦中想的就是,如果含住了這舌尖,輕吮慢吸,那該是多麼的柔滑細緻。
一麵說,一麵背轉過了身去,就要又去那踏板之上。
得,一頓罵畢竟還是冇能躲得掉。
隻燙的他啊,舌頭都差點閃了。不幸的是,一麵忙著吐了舌頭出來,右手不斷的往上麵扇著風,一麵還大了舌頭的在說著:“壞了。我誑了碧桃去船埠那邊給我買櫻桃去了。這會她如果返來不見了我,指不定的就會急成個甚麼樣。”
雖說是這箱子裡的茶磚並不見得就會是魏仲羽給他的那些茶磚,但於他而言,現下這眼睜睜的看著掉落了茶磚到海裡,他還是肉疼的緊。
武夷山買來的茶葉皆是鑄成了磚塊模樣,一塊塊整齊的碼在了木箱子裡。因怕受了潮,箱子內裡還另墊了一層防水的油紙。
隻可惜的是木箱子在砸下來的過程中倒是傾斜著砸了下來的,以是即使是易小北拚力將那木箱子給扶住了,但還是有幾塊烏溜溜的茶磚滑落了出來,刹時就掉到了踏板下的海水裡。
不成想這踏板本就不甚寬廣,加上前後都是在抬了木箱子要上船的,或者是提了扁擔要下船的搬運工人,再加上又產生了這類事,一時之間這個侷促的踏板上就是鬧鬨哄的一團了。
魏仲羽聽了他這番話,心中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心中鬆了一鬆,她也就挎著籃子走了過來,矮身鑽進了船艙裡來了。
姚硯一個大呼,一撩衣服下襬,忙幾步就搶上了踏板來。
正待要開口罵上幾句你如何亂跑,全然都不等我之類的,姚硯就已經搶先開口道:“碧桃,我被滾燙的茶水燙到了。你看,舌頭都已經紅成如許了。”
不想碧桃聽到是喝茶燙到的,大聲的就罵道:“你是豬啊?喝個茶都能燙到舌頭。”
魏仲羽不由的就奇道:“甚麼銀子?”
不成想姚硯倒是望著他沉痛的在道:“方纔你冇瞧見有幾塊烏溜溜的茶磚掉到了海水裡了麼?這那裡是茶磚,清楚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我本來還想著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茶磚的蹤跡,跳了下去撿了起來,再趁著這好日頭曬上一曬,不定就能矇混了疇昔呢。但是你做甚麼要將我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