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 人到了。”北宮初塵放動手中的花生,拿濕巾擦淨了手,提示蘇三。
光亮正大的露麵,她哪敢呀,皇後第一個以欺君之罪砍了她。前次詐死已在青回傳播出很多宮鬥故事,倘若事情結束了,再活返來,指定會被改成戲文,一天三開台的唱。蘇三短歎一聲,這場充滿變數與未知的仗還不知要打到甚麼時候呢……
白禮點了點頭,將手裡的竹子遞給蔡小虎,“采藥時砍了幾棵藥竹,你清算下吧,做藥膳用。”
那是白禮,可又不是白禮。
北宮初塵隔著三兩步的間隔,走在蘇三身後,手裡攥著一把蘇三吃剩下的花生仁,時不時往嘴裡塞一顆。
白禮退了兩步,規矩地笑了笑,“感謝沈蜜斯美意,白禮落腳的處所離這很近,就不出來了。”說罷提起了豎在牆邊的竹子,持續前行。
苦等了兩個時候,終究盼來了白禮。
“掌櫃的。”白禮悄悄喚了一聲。
蘇三轉頭向城門看去,卻冇尋到紅色身影。細看之下才發明白禮穿戴一身墨玉色的衣裳,一頭如墨長髮草草綁在身後,前麵略短髮絲的滑落,將容顏遮了大半。他一隻手裡提著一隻小竹簍,竹簍裡似是盛著草藥,另一隻手提著一捆幼竹。守城的兵士正在查問他,行動鹵莽地翻看竹簍裡的東西。兵士無禮,他也隻是淺含笑笑,待查抄完了,自行清算好了竹簍,朝城裡走去。
北宮初塵眨了眨眼,指了指蔡小虎手中的藥竹,“快忙你的去吧,我們,等會聊。”
太陽升起,大街冷巷又垂垂喧鬨了起來。城門內的茶寮裡平話人正講到故事的飛騰,蘇三捏了捏下巴上的小鬍子,跟著茶寮裡的人一齊鼓掌喝采。
沈洪驚醒,一顆頭擺佈扭捏,“甚麼事甚麼事。”
蘇三定定看了半晌,揮手拍下茶錢,朝白禮走去。
“北……北宮……北宮大廚……?”蔡小虎震驚得無以複加,張口結結巴巴,“你……你的……臉……”
這個時候,街上冇多少人。蘇三與白禮並行走著,白禮卻並未重視到。即便他向左轉個頭,重視到有人和他同業,怕也認不出蘇三來――任誰也想不到一臉斑點留著山羊鬍的男人是鼎鼎大名的已經歸天的離思居掌櫃的。
“胎記也能治?”蔡小虎更加震驚,一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
跟著白禮走,最後到了老窩離思居。
看來……當初那件事真的對他影響很大。
白禮將竹簍放在了櫃檯上,淺含笑了笑,“這是周大娘缺的那味藥,等她下次過來的,費事你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