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她找人弄來這架鋼琴完整就是因為閒得太無聊。曾大蜜斯的消遣未幾,又不愛看電影讀小說,又不喜養花弄草,有興趣的嚴厲讀物牟穎又不準她碰,隻好順手彈幾首曲子自娛自樂。
曾明書不成置信地瞪著她,當即辯駁:“本來是因為這個……小萱,你不要聽信那些人胡說,你爸歸天的時候是隻要我在場不假,但你如何能這麼想姑姑呢?你爸是我哥啊!獨一的親~哥哥!我們豪情多好你也是親目睹到的,我如何能夠害他?!你爸是俄然心梗,我固然第一時候就打了120,但還是來不及。我曉得他歸天你很悲傷,但我也很肉痛!你曉得嗎,這幾年我常夢到他……如果他還在,我們也不至於鬨到現在這個境地……”
“好!好!好一個不死不休!”曾明書大笑起來,“夠狠!夠狠!”
“你有冇有想過,這事情被你~爺爺曉得了會如何樣?”曾明書瞪著她,麵上是笑著的,眼裡卻像是要噴火。
“尚可。”曾大蜜斯懶洋洋地回,“另有進步空間。”
“小萱。”她又叫了一聲,儘量誠心腸道,“你要如何才肯饒過姑姑?”
“……”曾明書不再否定,隻道,“你甚麼時候曉得的?”
她的話被一聲嘲笑打斷。“同氣連枝?血肉嫡親?”那人低低道,好像自言自語,“姑姑,您看著我爸苦苦掙紮的時候,可曾想過這八個字?”
彷彿偶然中翻開了新天下的大門!
“你……你是不是……也感覺……我……我太狠心?”那人抽抽泣噎的,像個受儘了委曲的小朋友。
她的鋼琴是母親一起盯著練到大的,根本功相稱踏實,即使這幾年冇練,撿起來卻不吃力,每天練一會兒,不過幾天工夫,便看起來似模似樣,聽起來也相稱流利了。
曾明書對著保鑣做了個手勢,在他監督下溫馨地走入廳內。
牟穎:“……”
“……”牟穎一時不知說甚麼,半天賦道,“我明白。我明白。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你。”停一停,又道,“難過就哭一會兒吧,我給你數秒。”
待曾明書拜彆,曲聲仍未停。操琴的人一遍遍幾次反覆著那寧靜的調子,不肯停歇。
“您也能夠挑選跟表哥一同入獄,出來後持續跟我鬥。兩條路,您本身選。這如何能算是逼您呢。如果贏的人是您,您會容我活下去麼?既然不是您死便是我亡,那便不死不休。”那人答覆得毫無波瀾。
曾大蜜斯部下不斷,揚聲道:“一步之遙。”伴著琴音,她的聲音清而亮,煞是好聽。